这一下午的光阴很长,可对慕雪芙来讲却很短,她从未如此温馨的睡了一个下午。温暖东风,熏暖阳光,异化着莲花的暗香和青草的芳香。桃花随风飞扬,落入她的脸上,轻柔的像小时候母亲的手抚摩着她的脸颊。这四周的统统都给她编织了一个宁和宁静的梦境。
紫夭细一想,道:“许是怀王妃不让,皇族不都讲究要嫡宗子吗?怀王妃又心性傲岸,怎能容得下庶子先于嫡子出世哪?”
迷含混糊中,只感觉面前有黑影遮目,慕雪芙敏捷展开眼睛,待看清人,长长的“吁”了一口。她直接坐起来,斜了一眼来人,没好气道:“这么晚了不在绾青阁跑我这来做甚么?”
紫夭挑了挑眉,眼睛里精光一轮,“主子的意义是――”
公然,听紫夭这么说,慕雪芙的神采刹时一变,模糊有薄怒堆积在她的眉宇之间。
慕雪芙狠狠的攥了攥拳头,胸口仿佛一块大石头堵在那边,堵得她喘不过来气。
慕雪芙目光一闪,看向紫夭,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怀王整日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不知闲暇时还会不会想起昔日里柔情密意的钟碧柔。你说,如果有一天怀王与宁王妃暗通款曲,那这两府是不是会更加热烈?”
拇指上的纹路纤细的触碰到被琴弦崩红的处所,慕雪芙冷酷的看了眼景容拜别的背影。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严峻她,只是淡淡的体贴了下,便以另有公事在身为来由而拜别。
慕雪芙听着希奇,笑道:“秦情虽说话刺耳,但说的确是究竟。要说这怀王妃嫁给怀王已经好几年了,如何就没见她肚子有个动静?”慕雪芙拧了下眉,“啧”了一声,“不但怀王妃,就是怀王府里其他妾室也没怀上。你看宁王,虽说没有儿子,但到底还是有两个女儿不是。莫非是怀王府风水不好抑或是其他的启事?”
慕雪芙踢了踢脚边的那落于青青草地上的片片桃花,饶有兴趣问道:“甚么事说来听听。”
“我可甚么意义都没有,只不过是瞎想罢了。”慕雪芙嗔了一眼紫夭,深幽的笑容如同绽放在深夜里的罂粟花,“我只是设身处地的为怀王想一想罢了,若我是他,这个时候应当很需求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吧。传闻阿谁钟碧柔不但样貌斑斓,并且和顺解语。唉,本来多好的一对璧人啊,何如天意弄人,生生将他们拆散了。”
“秦情本就因这侧妃之位耿耿于怀,现在怀王妃既没有娘家做背景又没有子嗣,她天然想取而代之。”慕雪芙摸了摸秋千绳索上的紫藤花,紫色小花柔嫩暗香,边上泛着深紫色的纹理,花蕊茸毛上感染着深露,在阳光的辉映下,闪动不定。慕雪芙指尖勾起那滴露水在舌尖上沾了沾,倒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她想着怀王妃现在的处境,竟心生几分不幸,道:“我只怕要不了多久,怀王妃的位子就要换人了。怀王妃并不是奸滑之人,只不过自恃才华,有些傲岸罢了。如果他日王妃之位易主,恐怕对她来讲跟死没有甚么辨别。不幸她一身才华,所嫁之人终不是夫君。”
景容悄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唤了一声,“雪芙。”
慕雪芙站在水池边,慵懒的目光在满池的莲花上悠悠抚过,终究却逗留在一株半开未开的莲花骨朵上。还未绽,已然红粉加身,如果他日吐蕊,定是莲花之冠。
紫夭一下一下的轻推着秋千架子,听她问道,想了想,道:“这几日百姓议论的不过乎是睿王家的皇长孙,不过,我还听了一件事。”
说到最后紫夭的声音越来越降落,降落的让人听不清,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慕雪芙,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