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脑袋,丧然与他道:“我们方才就是从那家客店过来的。”
他想了想,道:“从这儿往东走有一家‘徐记客店’,也许那儿未满客。”
我站在榻前将被铺好,然后与正在解冠的师父道:“师父安息吧,阿珠也要睡了。”又伸开双臂伸了伸懒腰,道:“好困呀。”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昨早晨俄然听到房内‘咚’地一声响,就醒了。见你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以是就把你捡到榻上去睡了。”
看来师父做出骑驴之举是有过一番考量的,如果骑了马或乘了车,只能与这些美景擦肩而过。只要骑驴才气讨到如许的眼福。我在内心冷静为师父的闲情逸趣和尚清风雅感慨了一番。
正欣喜着筹办交钱定下时,客店老板说,店里只剩下一间房……
踌躇间,客店老板又说:“两位客长都是男人,挤一挤,躺一张榻也无妨,等明日别的客长退房了……”
他窘然道:“那……这,小人也没有别的体例。”
师父走在前,骑了一头黑驴,我在后,骑了一头褐色的驴。师父一起赏识着初夏风景,极少说话。我跟在他后边也一起赏识着,趁便从行李里摸出一个大饼或一包点心啃着。
固然我已有些饱腹感,但为了制止华侈,我还是将那碗粥细细咽下了。
骑了一天的驴,此时我和师父都有些疲惫。硬撑着沉重的身躯,我们持续锲而不舍地找着。终究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寻到了一家尚未满客的客店。
我气鼓鼓地又问他道:“那你奉告我们,那里还能寻到别的客店?”
甚么?“捡”?师父用词是不是不当?或许是师父不谨慎口误了。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用完饭已是戊时了,店小二打来热汤水,我和师父简朴洗漱了一下,便筹办熄灯睡觉了。
他脸红一阵青一阵,为莫非:“没见过。”又道:“客长请谅解,小店实在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我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师父在一旁说道:“店家,与我们去看客房吧。”
许是因骑了一天的驴累了的原因,虽是趴着睡,但我却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路上固然吃了别的干粮,但毕竟没有正餐顶事。师父点的小菜很合我情意,可两碗粥会不会太少了呢?想想后,我又向店小二叮嘱道:“多煮两碗粥,拿四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