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中种着大片芙蓉,因值暮秋,芙蓉花大多已凋败,留下丰实的蓬头。
我眉间现出担忧的愁云,内心却偷偷欢乐了一会儿。因为没有老夫人“坐镇”,以是这一顿饭吃得格外轻松痛快。
蓝府的水塘取了一个高雅的名字,叫“碧芙塘”。水塘固然不大,但五脏俱全。水域的一方矗着用石头堆成的假山,不远处,曲盘曲折的回廊勾连起了一座六角小亭。许是为了讲究对称美的原因,水域的另一方高出着一座小小的石拱桥。
斜眼风里又扫到堆放在角落里的莲蓬,月映和玉儿吃了一些后还剩很多,不如我熬一个莲子羹送畴昔?现下这个时候又有些晚了,我干脆将熬莲子羹的事情拖到了明天。
我悟出来的这个结论,现下恰好可用来解释我为何没去买砒霜,而是陪着玉儿在水塘中落拓地荡舟。
月映正把小舟系在岸边的一棵榆树上,回过甚笑道:“嗯,小娘子可无能啦!”
玉儿奇道:“老鼠药?老鼠抱病了吗?吃了药才气好是吧?”
今儿下午日头不烈,阳光照得人浑身慵懒。我和玉儿在摘莲蓬、吃莲子之余,还躺在小舟中眯了会儿觉。
玉儿登陆后伸了个小懒腰,看起来精力头很足,嚷道:“月姨,那都是玉儿摘的,玉儿是不是很无能呀?”
刚转过身,我又俄然想到,青姨娘早早地就去老夫人身边服侍着了,我这个时候再畴昔,不是显得非常……非常阿谁吗?
小舟已被水波送到近岸边,我稍稍划了几下浆就到岸了。月映先伸手把玉儿接上了岸,看着舟中的一堆莲蓬,笑说道:“珠娘和小娘子今下午如何如许勤奋,摘了这么些莲蓬。”说着,又把手伸向我。
我畴前想不明白,为甚么那些穿越后的女主厥后都心甘甘心肠留在她们穿越后的时空里。 ≥ 想想看,不管她们如何折腾,汗青都不会给她们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到底是甚么样的信心支撑着她们走到最后的呢?
欢乐这类情感常常使我的脑筋短路,我非常畅快地用完饭、漫步回房,俄然福诚意灵,陡地明白过来,实在青姨娘方才是急着去看老夫人的。
月映与我一同笑出声来。我用那只余暇的左手摸了摸玉儿的头,笑说:“是呀,娘亲房里的老鼠抱病了,疯似的啃橱柜和衣服,以是要给老鼠吃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