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重一重的门,很快墨雨被绕蒙了,不知到底身在那里,很久,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俄然停了下来。又换了人搀扶他,很快他就被带入了空旷的房间,被悄悄的放下,跪坐在垫子上,既无人奉告他要如何做,也没人取下缠在他双眼上的布条,闭着眼悄悄地数着心跳,偌大的殿内,仿佛只要他一小我。
很快墨雨就被蒙住双眼,身上连佩饰都没有,髻的簪子太钝,不敷自保,想想也是,人家高价买走他,天然不能有闪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或许是这个人间最痛苦的事情。只是苦惯了,也不感觉有甚么,现在他只求能活着,至于逃窜,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这里,他灵巧的静坐在轿中。
夜深沉,月剪清辉。风息声,映思萦纡。
前面的天井深深,小桥流水,垂条烟柳曳痕,碧水飘萍,沉落观石,很美,只是这安静里隐埋没着一股澎湃的歹意,墨雨敏感地发觉后心下不由得一惊,随即微微不安,不知鸨头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普通他们都不会到后院鸨头的居处,除非……他晓得也未几,但是从鸨头别院里抬出去的,几近没有能活下去的人。
梳洗罢,有人奉侍墨雨穿上素月色的里衣,绣着浅浅的水蓝色碎花,水蓝色的小带子,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套着碧天一色的水袖,三千青丝一半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散了一半在肩头,只用了一枚木质的雕花簪,他悄悄一挥水袖,顿时,暗香盈室。额间的梅妆,衬得一双丹凤水眸仿佛灿然的星光,纤腰不敷盈盈一握,他整小我看似嫡仙般,其风韵出色倾国倾城,足以让世人遽然失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