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熠一挑眉,他已洞悉李卿琦的设法,用此事做幌子昭告天下,让百姓晓得王爷不是帮手国事的栋梁,他日若起兵,也是个很好的借口,不免嘲弄地笑道:“论诡计,当属你第一。”
李卿琦洁净温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清冷,他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冷哼道:“皇上,这事不是靖康王所为。”
玄熠听了李卿琦的回话,差点惊得连羊毫都握不住,他与卿琦面面相觑,道:“这是如何回事?”
玄熠凝睇着四位身着白衣镂空银线斑纹,赤足在北风中舞动冷傲的少年,紧紧蹙眉,冷冽道:“停下。”
许是因为没见过这类环境吧,墨雨淡淡地想,衰弱道:“明月,没事,你去抓药吧!”
李卿琦摇点头,道:“这不像是沈巍所为,他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在推开门的半晌,他转头望了一眼屏风,那是他住进泰和殿后,玄熠命人特制的,上底座上面雕镂着百年好合的图样,屏风上用深红色绘出平淡疏离的梅花,那样傲然的绽放着,一朵重着一朵,深深浅浅、疏疏密密,炫丽地连成一片,晃得人眼晕,梅绽一冬,春日便寥完工泥,恩爱也是如此,他微微一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P></DIV>
身后的大臣们窥视着皇上阴沉的神采,皆噤若寒蝉,不敢昂首。
李卿琦摇点头,当真道:“皇上感觉他们中间没有特工吗?”
玄熠朝他点点头,道:“你去吧,朕自有分寸。”
明月大惊道:“小主,你从速把药喝了才是端庄的啊!你如果身子不好,拿甚么跟他们争?”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明月便带着药返来,她蹲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熬着药,秋儿俄然跑出去,道:“沂州上贡来四个美少年,传闻陛下和大臣在连玥阁看他们跳舞呢!”
李卿琦微微一怔,很快道:“姜还是老的辣,林丞相就是这类人,以是陛下要谨慎对于他,切不成撕破脸皮。”
玄熠眯着眼望着窗外,悄悄道:“朕晓得。”
玄熠搁下笔,对李卿琦道:“你先去找谏议大夫,看下朕草拟的规章点注,阿谁是大事,这个先交给朕。”
墨雨倚在门框上,丹凤水眸里有化不开的哀伤,特别是他看着那四个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冷掉的馒头,过往的一幕一幕,一齐涌上心头,当时他也是如此被虐/待,吃不饱,常常挨打,冷得瑟瑟抖,每天要练舞,只能睡几个时候,当时除了闭上眼,梦中想那双眼睛,不然都不知为何要活下去!想至此,倦怠地闭上眼睛。
玄熠玩弄着一枚棋子,很久眯起眼睛,对李卿琦道:“他有来找你吗?”
秋儿眨眨眼道:“谁编谎话干吗啊?小主该不会被抛弃吧?这但是后宫里头常有的事儿。”
烛火泛着幽幽光晕,在疏离的映照下,统统仿若如一个虚幻的梦境,那么没有实在感,连同玄熠的话也飘飘浮浮地响起:“你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