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过分荏弱,尉迟肃只用三成力,她便昏睡了足足一个时候。
尉迟肃神采冷酷的握紧了拳,指甲嵌入了掌心,他拂袖回身,分开了白婉芯的满画楼。
“长姐现在恐怕已身在东宫,就算王爷再不待见,妾身也已入王府,无可何如。”
尉迟肃犹记得,一月前那日倚红阁的初遇:
面对身边不循分挣扎的女子,尉迟肃皱着的眉头愈发深了,降落的嗓音在她耳边摸索的轻声一句,“别动,内里有人。”
尉迟肃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肯定,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如果窗外人的朋友……
白婉芯这启事,令尉迟肃不肯再去看望,‘王爷风骚成性,是以父亲命我嫁你,父亲舍不得长姐’,这般令人惶恐的话语,究竟是如何被她安闲说出的。白婉芯清楚是隋阳王府独一的嫡出蜜斯,是他父皇御笔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却落得如此地步……
一袭嫁衣嫣红如血,凤冠霞帔,三千如瀑青丝现在被挽成了髙髻,白婉芯双手食指搅动,镇静的等候着一场局促不安的‘难堪’。
“王爷!侧王妃听闻王爷分开了满画楼,遣了个丫头来问,彻夜是不是宿在侧王妃的房里?”
尉迟肃上前,一步步逼近白婉芯,目光冷冽,“好好的太子妃不当,混进本王安南王府做甚么?你若说不是受人教唆,本王可不信!二蜜斯最好,想清楚了再答!”
喜秤已缓缓挑起蒙着白婉芯的红盖头,就那一刹时,两人四目相对,尉迟肃一阵惊惧以后,将喜秤丢到了一旁,满脸不成思议的连连后退。
双脚刚离地,猝不及防间,她竟叫出了声,无计可施之下,尉迟肃毫不踌躇的在她的后脖颈一记手刀,带着她破窗,拥着怀中的女子飞身而出。
白婉芯半带镇静的抬眸,迎上尉迟肃的目光,笑的故作云淡风轻,“早便知,王爷会有这般神采,眼下倒果然猜的不差。”
明知问不出个以是然,但仍想在她的话语中抓出些蛛丝马迹。
半晌蹙眉凝神,双眸紧紧的锁住白婉芯有些泛白的神采,满脸讽刺的一字一顿问道,“为何是你?太——子——妃?”
白婉芯这一番反问以后,尉迟肃的眉头蹙的愈发紧,倏忽,他的拇指和食指已捏住了白婉芯的下颚,诚如那日城南破庙,“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二蜜斯,早前在梵音寺我便说过,你若管好本身的嘴,本王毫不会挡了你当太子妃的路。你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何?”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惊骇,在尉迟肃还未及逼问之时,她竟取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尉迟肃的腰间,却并未动半分。
“王爷风骚成性,是以父亲命我嫁你”,眼睑低垂,白婉芯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好久,盯着窗前细纱飞舞的幔帘,案前大婚的红烛摇摆,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外头乌黑的天井深深,暴露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不置可否,“父亲舍不得长姐。”
一手甩开了女子的下巴,她站的不稳,有些跌跌撞撞的坐回了草甸子,尉迟肃整小我都有股不耐烦,目光不时的在她的身上盘桓,仿佛是在打量,她是否在扯谎。
半透明的月红色兰斑纹帷帐,尉迟肃的厉眸敏捷的捕获着廊前的人影,低头看了一眼白婉芯,捂住她口鼻的手有些松动,话语中流露着一抹漫不经意,口气云淡风轻的令人感觉冷酷,“莫出声,我要放手了。”
李达有些蔫蔫的应了一句‘是’,随后无法的看了看这侧王妃派来的丫头玉池,“早跟你说了,你偏不信,王爷说的你也听了。我跟着王爷多年,警告你几句吧,王爷忌讳甚多,性子也不温,如果触怒王爷,不管是王妃还是侧王妃,虽都是本日初来王府,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