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下落锁的门,白婉芯听着外头的人头攒动,徐姨娘的声音随之而来,“哎呦,这位云公子,您可算是来了,甚么好时候都叫您赶上了,本日刚好有个大丧事。”
白婉芯看着尉迟肃一脸小情感的模样,倒是有些忍俊不由。说来倒也险要,倚红阁向来人多口杂,尉迟肃也吃不准究竟言灵在不在,幸亏这徐姨娘面前也算是熟面孔,这一来二去的,也没有起狐疑。
“徐姨娘当真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好歹也算得上是你倚红阁的高朋,怎的就没个高朋的宠遇呢?”白婉芯看着一脸玩世不恭的尉迟肃,内心仿佛遭到些许的震慑,本来尉迟肃假装起花花公子来,竟是如此游刃不足。
白婉芯看着徐姨娘,双手握成了拳,她千万没有想到,徐姨娘竟能认得出她来,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看似妖媚的女人如此咄咄逼人。
“这便是徐姨娘不刻薄了,本公子来了如许多次,老是用这般话敷衍,那可算不上待客之道。”
现在细细想来,白婉芯恍然,那日徐姨娘口中的云公子,恐怕就是尉迟肃吧。看来,安南王风骚成性的传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呵,她明知尉迟肃不会答复,却还是问了,伸手接过,蔫蔫一句,“王爷,妾身可否一同前去。”
大家都道是尉迟肃花名遍天下,白婉芯却感觉,他是个深不见底的人,城府深的叫人没法预感。
尉迟肃转头看了一眼白婉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白婉芯摸索的问道,“非要坐上储位的来由是甚么?”
孟皇后也是天子明媒正娶的皇后,尉迟肃也是嫡出的皇宗子,却到处遭到天子的萧瑟。不知是否是不异的境遇,尉迟肃对于白婉芯,仿佛更多了几分疼惜,不知不觉的上前,拥住了白婉芯的肩膀,而白婉芯,没有挣开。
尉迟肃有一点倒是说的没错,白婉芯当真是不风俗这莺莺燕燕的处所,尉迟肃既是如此说了,便也不再推拒。
白婉芯背靠廊前围栏,发簪被风吹的有些许闲逛,眼睑低垂的点了点头,“王爷可还对劲?妾身现在可算是……没了奥妙。”
听闻这番话,徐姨娘更是一脸难堪,有些手足无措的难堪了半瞬,转头便换上一脸的笑意,“云公子有所不知,言灵女人染上了恶疾,已派人送去越州城静养了。”
白婉芯淡笑,走到了凉亭前廊,任由细风灌入,帘动拂面,安闲的娓娓道来,“母亲虽是隋阳王府的王妃,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但却穷尽平生从未见过父亲一日的笑容,伉俪情分不过相敬如宾罢了。妾身与哥哥弟弟,也到处被父亲萧瑟,只因哥哥是嫡宗子,尚且有世子的身份在,父亲跟前偶尔能说上几句。两月前,哥哥远调塞外,母亲俄然暴毙,子扬也俄然不知所踪,临终前,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好生照顾弟弟。”
倒是尉迟肃和白婉芯二人,一个英朗萧洒、风韵超脱,一个美好明朗,如同奶油小生,引来了很多人侧目。
白婉芯的脸上有一道一闪而过的自责。
“夫人那日既来之则安之,留在倚红阁,想必是想在言灵女人身上找线索。”
白婉芯话落,尉迟肃从袖中取出了自个儿的印信,递给了白婉芯,“值得与否,本王说了算。倘若情愿,那便盖下印信,本王会实施本身的信誉,也会给夫人想要的本相。”
“下个月先皇大祭,父皇会主持去太和庙插手祭典,本王已着人去天都山接白子扬,结束后可跟着随行车马回府养伤。”
尉迟肃话落,白婉芯连连点头,她倒没想到,尉迟肃竟会同意她出府,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