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初练舞凶了一些，没甚么的，妈妈放心。”寥落还是一脸的笑，言语里带着撒娇。
张妈妈还保持着躬身的姿式，口里却略微带着厉色说道：“恕老奴无礼，女人明天，太心急了些。”
温馨了好一会儿，寥落都昏昏欲睡了，“妈妈的伎俩真好，我想先睡一会儿，等金玉和坠儿拿饭返来先别叫我了。”
寥落正揣摩着，就听绿竹在长久的沉默以后，抬高了声音问道：“说到这月例，女人可曾听过甚么传闻？”
慢悠悠地说道：“实在，我们都晓得，柳夫人想掌中匮，不过就是看中这王府中的油水罢了。毕竟，娘家还摆在那儿呢，哎，她不过也是个薄命人。罢了，罢了，摆布也轮不到我们做主，殿下的心机也不是我们能测度的，顺其天然吧！”
绿竹也不避讳，只是声音更低了一些地说道：“传闻，殿下成心让柳夫人掌中匮了。”
张妈妈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神采就更加疼宠了，却也只是无法地叹了口气。
寥落已经堕入了昏睡中，恍惚地应了一声，就睡了畴昔。
“哎呀，还真是，果然是孤负了女人的美意。”绿竹收回一声惊叫，赶紧一口饮尽茶水，端着那天青色的茶碗，细心把玩起来。
又道：“也就是金玉用心敲打下人，这么大个平亲王府，总不会忘了月例银子吧！了不得就是比来不出门呗，归正我这里离女人的竹汀近，无事就去找女人玩儿，我们两院的下人少，也没得那些个打赏的琐事，这银子不就省下来了。”
来了，寥落内心一笑，到底还是不枉她引了这么久的话。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颊边的笑容异化着苦涩之意，又道：“我当时，真是感觉没有活头了。”
绿竹这才又昂首看过来，眼中又规复了一片腐败，端得一副娇弱的面孔。
送走绿竹的时候，已邻近中午，寥落进了房间便歪在榻上，张妈妈出去的时候，就见她正一下一下地捋着腰间玉牌上的络子，认识却不晓得飞到那里去了。
许是她内心积存了怨气被这一下牵涉出来，也能够是看寥落一脸地不解，绿竹一下子就将柳夫人的出身和她如何进的府，仔细心细地讲了一遍给寥落听。
寥落笑容澹泊，看上去纯真又驯良，她毫不游移地点头道：“婉芝夫人固然看似出身更好，但却不比上子佩夫人来自宫中。不瞒女人，寥落自幼长在宫内，但是礼乐坊终是比不上皇后娘娘的福宁殿，对吧！”
绿竹的笑容里都是毫不粉饰的轻视，“贱奴出身，能有甚么本事，不过仗着殿下的宠嬖罢了。”
然后问道：“昨日女人送来的胭脂真是都雅，是从那里得来的？”
寥落就跪坐在她劈面，听她语带哽咽，前面更是拿锦帕沾了沾眼，赶快斟了茶给她。
寥落笑容浅淡，端起茶碗轻抿了口茶水，只是悄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约莫是唇边暴露的苦笑过分惹眼，就见绿竹那标致的凤眼转了转。
绿竹不再说话了，那垂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却还是没有逃过寥落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又给小炉添上泉水，颊边的酒涡若隐若现。
“甚么传闻？”寥落反问，“女人晓得，我刚来不久，对这府里的事和人，都不清楚。”
“不过一个贱皮子，她也配。”
寥落跟着笑起来，“是呀，亏我还专门拿了女人喜好的这套茶具出来呢！”
说完，才叹了口气，那一声感喟里也饱含着无法和不甘，最后，几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寥落讶异地挣大了眼，咬唇说道：“柳夫人？这……我但是传闻过，柳夫人的出身，可不如何样呢！这偌大的王府，她能管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