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脸上时红时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这些都是从兵油子里边挑出来的实诚人,何况这又是被人挑剩下的残兵。
第二日一早,李观鱼和王瘦子走出小黑屋。
他走到一个持枪的兵士身前,双手一拉,那兵士站立不稳,已侧身倒了过来。
李观鱼对王瘦子使了个眼色,王瘦子三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掷色子的盅,大声道:“谁敢与我一赌?”
李观鱼带着陈少陵进了正中一个营帐,只见二十来个兵士围住中间一个小桌,赌得正欢。
“将军曲解了。”孟长安仓猝道:“非是部属未安排防卫,只是我中锋营三个卫,皆是些败退下来的老兵和一些新征召参军的兵士。老的有四旬年纪,幼的才是十四五岁,如此整齐不齐,又未经同一练习,如果公开摆开阵型,叫仇敌见着,一下子便摸清了我们的真假,实为不智。”
李观鱼细心地打量着两驾弩机,战时求之不得的重兵器,就被如许闲置,心中实在憋屈。
营房中站着三人,除了付斯文以外,另有两位男人,一名虎背熊腰,一名谦谦如玉,想必就是后勤军另两位副营长了。
孟长安道:“这是我自两百余号人马里遴选出来的精锐,由他们暗自藏在营中保护,比那公开气力要强上很多。”
只听将军大人持续道:“如许吧,本日这帐中参赌的兄弟,大家有份,每人都上来与王瘦子伶仃赌。如果你赌赢了,本日这军中开赌之事便与你无关。可如果赌输了么········”李观鱼嘿嘿一笑:“那便要接受这军中法纪,一百大板,实打实的。”
他嘿嘿一笑,对着付斯文三人道:“这几十个兄弟,就请你们三人执刑吧。二十小我,打断五条板子算是合格。”
孟长安道:“与其透露,不如暗中埋没。我虽是弱兵,但也能矮子内里挫将军,大人请看·······”
“叛变?”李观鱼苦笑点头,接着叹了口气:“少陵,我倒是不怕他们叛变,若真是叛变,那倒申明他们另有些甲士的血性,就怕他们连叛变的勇气也没有啊。这一群兵油子,已经世故到了顶点,成了一群废料,一群蛀虫。”
这些兵士见了王瘦子的神威,那里还敢猖獗,当下大家噤声,不敢说话。
世人一思考,愿赌伏输可不就是这个理么,何况这位将军大人已经给了统统人机遇,那便上去搏一搏运气吧。
射程远又如何?
付斯文仓猝道:“不得无礼。这位是新来的校尉大人,你们还不快快拜见?”
李观鱼眯着眼道:“三位大人,这是甚么声音啊?”
那几个军士吓得傻了,仓猝鞠躬施礼,拜见大人。
李观鱼笑着道:“无妨无妨,既然诸位兄弟喜好掷色子玩,那我就让王瘦子与诸位玩个痛快。不过要玩的过瘾,不添些彩头那是不可的。”
当下便有几个胆小的,冲上前去要与王瘦子比试一番。
李观鱼笑道:“机遇我已经给大师了,本将军这条例永久有效。只要谁能赌赢了瘦子,随便你甚么时候、甚么地点,哪怕就是疆场之上开赌局,本将军也无涓滴定见。不过你如果输了,这板子是少不了的。”
见众军士皆低头沮丧,李观鱼神目一扫,大声道:“另有谁要上来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