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撩起莫清绝红色的衣角,他清澈的黑眸深深的望着沈千城的侧颜,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轻声道,“春来花自青,秋来叶飘零,万事都应顺其天然,你说是吧?暮云。”
沧澜看着沈千城温和的面庞,微微一怔,随即双手合十,叹道,“本来是沈丞相的令媛,是贫僧眼拙了。”
沈千城悄悄地望了沧澜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向莫清绝,沉声道,“多谢大师,有缘再见。”
望了莫清绝清冷的面具一眼,沧澜双手合十,温声道,“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过了半晌,撇开那些扰人的情感,沈千城微微侧首看向身后沉默的文兮,沉声道,“你和沧澜,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没想到文施主箫声如此动耳,在昭安寺的时候无缘聆听,本日算是弥补了。”听着身后暖和的声音,文兮手指微僵,随即缓缓将玉箫放下,不紧不慢的回身看向沧澜,看着沧澜那腐败的双目,文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听着莫清绝淡淡的声音,沈千城悄悄地点了点头,既而转向文兮,轻声道,“我们走吧。”
闻言,莫清绝悄悄地瞥了沧澜一眼,沉默地走进了破庙。
“大师过誉了,小女子学艺不精,怕是浊了大师的耳朵。”
身后的文兮一愣,气味微微一变,随即轻声道,“事前在广陵之时部属渎职被副宫主惩罚,内伤严峻,当时恰逢镇南王到广陵寻觅宫主的下落,万不得已之部部属便住进了昭安寺,是沧澜大师有恩于部属。”
文兮看着沧澜那两波碧波深潭里蕴着体贴,她微微扯开了嘴角,不如何在乎的说道,“烦苦衷?佛门当中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悠长、求不得、放不下。敢问大师,这求不得该作何解啊?”
望着破庙以外苗条的红色身影,听着那缠绵苦楚的箫声,沧澜只感觉,那箫声不似平常所听那般萧洒超脱,倒像是那空灵的月光压抑了全部村落的呼吸。
看着沧澜素色法衣下薄弱的身影,文兮微微勾唇,不紧不慢的将玉箫别在了腰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