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夜已深了下去,王府世人似都已安眠,府内只剩一片沉寂。
高询说出的话让身下人面上更是一阵发烫。
一袭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微垂着头素白纤手悄悄拨弄琴弦,琴音便如泉水般飞泻而出。音色美好,似黄莺低鸣,轻缓而不暴躁,却又刚好与那舞女的行动共同地相得益彰。
等宴散后两人回了屋,高询便忍不住拉了她的臂问道:
“哈,本王天然是美,不然――”高询神采轻松起来,昂着头,毫不粉饰面上的高傲,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又怎能得白桑这般才子芳心相许。”
高询缩了缩脖子,对上那双直勾勾看着本身的幽深的眸子半晌,终是垂下脑袋,乖乖伸出了左手。
“……如何?”高询戴着玉冠,穿戴长裙,直挺挺地立在那儿,可贵带了些许害臊的神采。现在扭捏着身子,手都不知该放那边是好。
高询跟着她的行动垂了眼,静了神,缓了气味。半耷着脑袋,整颗心,都不自禁软成了一滩汪水。
“那便好了。”白桑弯着唇敛下眼,睫毛在视线下垂下了淡淡的一层暗影。抿了抿嘴,右手悄悄抚上高询锦袍的衣带:“阿询,把外袍脱了。”
“王爷,这舞曲您感觉如何?”刘知府也跟着起家笑容相迎道。
高询心想,目光扫过操琴的黄衣女子。
“白桑,白桑。”软榻上,高询俯在一样不着一物的柔嫩身躯上,正不安地微扭动着身子,呼出的浊浊热气一阵一阵打在身下人乌黑的颈上,让两人的身子变得愈发炎热。
望着面前苦了脸的人,白桑收了笑,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到铜镜前坐下,站在身后贴着她和顺道:“别急,可还未打扮呢。”
身前人发间的暗香传入鼻尖,不经意间便勾起了高询心中的丝丝痒意,她却还是浑然不觉。高询将头埋入她的发间,撇了撇嘴:
与白桑的清冷孱羸分歧,高询的美似是张扬夺目地多。只一眼,便能等闲勾住了别人的目光,却又像是透着模糊的侵害性,叫人不敢轻渎,更不敢与她那双凌厉的星眸直直对视。
“换上尝尝?”白桑摊开了手中的长裙,半歪了头笑意盈盈地望着面前瞪大了眼的小王爷。
看了眼身边白桑还是安静如水的侧脸,高询弯了弯唇角。拿起了酒杯,开口回绝道:“这份礼,本王......”
彻夜,像是终究还了这二十年来藏于心底的梦。
“好了。”白桑最后将一支胡蝶簪插入她的发间,轻拍了拍她的后脑,两人一同抬眼望向镜中。
“嗯?脱了何为?”
“哼,本王才不在乎那些。”这些个恭维阿谀之人,高询本就不肯多打交道,捉了襟前的素手便灼灼地望着她道:“本王不是说过......”
随即掌声四起,世人似终究回过神来,惊赞之声不断于耳。只剩琴音却似还是回荡在宴上,缭绕耳侧,延绵不断。
白桑站在她面前,半低着头帮她系着胸前腰间一个个看似庞大的裙带。发丝轻垂,落在细窄的肩上,高询盯着她那乌黑的耳廓看,也不知觉地入了神,只愣愣地随身前人行动。
那女人一袭艳红色连云斑纹长裙,酥胸半露,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颀长的丹凤眼瞧上去比桃花还要媚上几分,目光似直勾勾地对着端坐于面前的高询。鲜红的唇模糊上扬,跟着琴声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舞姿轻巧,神情娇媚,整小我有如一团红霞般夺目夺人,入艳三分。一举一动无不闪现着她那曼妙身形,娇柔姿势,模样实足勾人。
高询闻言剑眉一挑,她倒没想到刘大人丁中与众分歧的大礼竟是这四位美人。入欢楼是江州最大的一座青楼,高询虽未去过这些处所,常日里却多少还是有些耳闻。这位刘大人看来是废了很多心机,脑筋倒是转得快,可惜阿,押错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