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如何办?”
她悲声痛哭:“鹏举,你若不在,我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花溶还要挣扎,已被他抱起放在马背上,岳鹏举在马屁股上重重一拍,马就冲了出去。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闪现一片鱼肚白,花溶在顿时擦干眼泪,转头,只见丈夫已经恍惚的身影还在远远地挥手,叫她放心。
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小虎头被父亲搂得喘不过气来,却咯咯地笑起来:“阿爹……打碎人……有好人……”
“他们底子找不到人。十七姐,你必须亲身前去……”
“十七姐,都怪我。当初在东林寺隐居时,就该完整远走高飞。我死不敷惜,但是,你们母子又该如何办?”
二人久久相拥,很久,岳鹏举推开她,一狠心:“十七姐,快走。”
明显内心惶恐到顶点,花溶却忍不住高兴,一家人终究在一起了。这一刻,内心想的是,生也好,死也罢,又算得了甚么?
岳鹏举点点头,抱着儿子,紧紧拉住老婆的手,沉声说:“我们先找个处所安息一下。”
“是。”
他对金兀术的体味,也如同金兀术对他一样。仇敌相互都体味仇敌,却从不能了解“君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的“仁君”,常常比仇敌更加可骇千倍万倍。
“不,叫马超他们将虎头送去找秦大王就行了……”
“十七姐……”
“阿爹,阿爹……妈妈,妈妈……”
小虎头经历了这半夜的惊吓,却仿佛没受甚么影响,在父亲怀里很快收回均匀的呼吸声。花溶靠在他肩头,毫无睡意,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鹏举,是‘他’,是‘他’杀我们!‘他’先要杀了儿子,再杀你。”
亲兵生炽热了点干粮,烧了点水,世人又渴又饿,胡乱吃了点东西,岳鹏举命令世人在内里另生一堆火打地铺安息,本身和老婆围坐在火堆边,看着逐步暗淡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