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王坐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教他玩各种游戏,他很快对秦大王的那把大刀起了稠密的兴趣,伸出小手去拿,又拿不起来,如此几次几次,颠仆在地毯上,哈哈地笑。秦大王也笑起来,拍拍他的头:“臭小子,再吃十年饭你也拿不动。来,先玩这个……”他拿起海螺,吹出一曲非常刺耳的调子,然后给小虎头,“你也吹吹……”小虎头鼓着腮帮子,好一会儿才收回“呜”的一声,又乐得大笑……
她接过大碗蜂糖水,一饮而尽。再看内里,落日已经完整淹没海底。她走到船舱外,极目远眺,儿子的哭声早已完整消逝。她悄悄地在船头站了一会儿,又回到船舱里,此时,满心满脑筋都变成了丈夫——他在临安统统可还好?赵德基有没有提早动手?
“这缔盟,是耶律大用主动提出,奉上门来的。他爱结就结,不结也算不了甚么。如果一个孩子他都容不下,我们此后另有甚么跟他构和的余地?这孩子,我非留下不成,并且必须亲身照顾,只要有我秦大王一天,就有他一天!”
秦大王将孩子抱坐在膝头,目光转向杨三叔:“三叔,我说了这是我儿子,他此生就是我儿子。要缔盟又如何?莫非还不准我有个儿子?”
“大王,我并非此意。单凭‘岳鹏举’这三个字,我们也该照顾忠良以后。但是,并不必然需求你亲身照顾。岛上那么多人,交给其别人,或许会比你照看得更好。你还需求做其他大事……”
夜幕低垂,篝火升起。
传来拍门声,秦大王头也不抬:“出去。”
“大王,无妨将这孩子给我名下收养,我包管待他如远亲孙子,不会虐待他一星半点。”
“是我的儿子。”
杨三叔盯着那张酷似岳鹏举的面孔,半晌才说:“可叹一代忠良,竟然走到这个境地。岳鹏举太可惜了,只差一步,便能够光复两河。现在,就剩这么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