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就死了,尸身如何也不首要了。”秦大王将桌上的一坛酒抓起来倒在地上,边倒边说,“岳鹏举,你小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豪杰,来世必然要杀了赵德基杀了秦桧,报仇雪耻。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的老婆、儿子平安然安。”
“岳鹏举,岳鹏举……”他喃喃地念,不断地在秦大王怀里挣扎,“妈妈。我的妈妈……”
活着,多好呀。
一座孤坟,松柏常青。
秦大王瓮声瓮气:“放心,死不了。”
秦大王抱起他,感喟一声,对奶妈说:“带少爷出去,从本日起,每天要带他三次向夫人存候问好,伴随夫人。”
马苏进门,看着世人,不由得百感交集。他向秦大王一礼,仓猝看床上昏倒不醒的花溶:“大王,岳夫人她?”
母子两人依偎在一起,他怯怯地伸脱手抚摩妈妈的脸,抚摩妈妈身上的伤痕。小孩儿不知轻重,他微一拉扯,震惊布条上面的伤痕,花溶的鼻端传来寒微疼痛的声音。
他低声,金兀术遽然昂首,只见前面一个戴斗笠的大汉,身高体阔,满脸横肉,手里提着一个斗鸡的鸡笼。
世人都表情沉痛,一起低下头去。
金兀术大感绝望,面对满眼的鲜花,再也看不下去,不耐烦地说:“走,得从速找,再迟,只怕他们早已分开临安了。”
“秦尚城,秦尚城……”
屋子里温馨下来,花溶的手渐渐挪动,想开口说一句话,嘴唇爬动,却说不出来。秦大王弯下腰坐在她身边,柔声问:“丫头,别担忧虎头,我会照顾他。”
武乞迈点头:“只要人发明一魁巨大汉,我本觉得是秦大王,谁知一起跟踪,又走掉了……四太子,您看……”
秦大王亲身上去查抄一番,车厢里安插得非常温馨坚固,赶车的是两名老把式,以包管路途的不颠簸。他看得对劲了,才进屋抱了花溶,一步一步出来上了马车。暮色里,马苏等人上马,马苏一身锦袍,头戴山谷巾,如翩翩公子。世人望去,还觉得是出游的富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