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听得他称“种将军”,心道,莫非这个老者就是远近闻名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他可谓是本朝大大驰名的名将,为人朴重,侠骨热肠,一起避祸的时候,她曾听过他很多的事迹,说当今抗辽的,也只得这位种将军了。
花溶问他:“那位前辈居家那边?”
赵公子大笑着,亲身收起来,嘱背后的许才之,“把字收好,带归去。”
少年见姐姐点头同意,立即道:“感谢赵公子。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到得傍晚,姐弟二人从大船的第二层下来,却见那间紧闭的船舱已经翻开,在中间开阔的船面上,放着一桌案几,赵公子正在写甚么东西。
奉茶以后,种将军笑道:“王爷本日来得巧,末将这里有几名惯于惹事之徒,要来一番较技。王爷技艺出众,可否指导他们一二?”
乱世流亡,无一技防身,途中不知吃了多少痛苦,沦落秦大王手中,受尽虐待也涓滴抵挡不得,现在,竟然有了个学习本领的机遇,花溶冲动得心都要跳出胸腔来,只冷静起家,站在九王爷身边,对他的援助非常感激。
花溶一旁见种将军的部属鲁达已这般了得,这将军不知武功更是如何惊人,她心念一转,俄然做了个极其大胆的决定,立即就拜倒在地:“九王爷,望你恩准。小人也想拜种将军为师……”
花溶自流亡以来,陆地上到处是凶恶,几近每时每刻都是提心吊胆,唯有此时,才放下心来,见海面上,乌黑的浪花翻滚,天空湛蓝,偶尔一只海鸟飞过,浩大奇妙,长长舒一口气,感觉内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二天一早,九王爷等人就启程上路,筹办返京。
内心那种奇特的感受更是激烈,这个女子,身上仿佛有两种极度的脾气,然后,这两面又完美地连络在一起。他突发奇想,如果她是个男人,会有如何的本领?
少年知她苦衷,安抚她道:“姐姐,今后我会照顾你的,我娘也会喜好你的。”
种将军毕竟是老辣之姜,开初没重视,现在细看这身形肥胖的少年,倒有好几分瞧出是个女子来。本朝早前有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闹得轰轰烈烈,巾帼豪杰,天下奖饰。以是,女子习武,也不算甚么石破天惊的事情。种将军阅人无数,见这女子目光果断非常,
她立即寂然道:“不敢献丑。”
墨迹未干,赵公子拿起看看,内心非常惊奇,竟不知一个女子,也能写出如此标致的书法,特别宝贵的是,除了女子的柔媚,还带了一丝健劲的刚烈。
侍卫叫许才之,花溶见过他是赵公子的两名侍卫之一。许才之说:“因为临时有急事,船顿时要出发,赵公子叫你们一起上路。”
赵公子见她的目光,俄然大感兴趣:“女人,你也识字?”
饭后,种将军和九王爷一番密谈,花溶被安排去一个独立的院落,内里有一名小丫头水儿奉侍平常起居,而岳鹏举则随了鲁提辖而去,被安排在一众种家弟子里,共同习武。
种将军笑道:“这是经略府的鲁提辖,还不快见过九王爷?”
少年喜道:“学甚么?”
花溶穿了男装,又见九王爷表白身份时并未躲避,略加思考,就跟着世人一起进了内里正厅上,分宾主坐定。花溶姐弟只站在九王爷身边。
“是。”
少年见他如此豪杰了得,不由大喜过望,悄悄问一边的花溶:“姐姐,九王爷就是要我拜这报酬师么?”
只见九王爷亲手扶起了老者,非常客气:“种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鸳鸯整天爱水镜,菡萏晚风凋舞衣。
一名庄客迎上来,许才之低声说了几句话,庄客当即出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