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被她拉着,木然地往前走。
李氏也立即追了上去。
婉婉尚未答话,前面又是一阵喧闹,几名打着火把的兵士簇拥着一名军官,军官斜睨世人,抓了那名女子就走:“啰嗦甚么?快把人送去……”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花溶,也不知她的身份职位,但见吴金奴非常客气,又听得“官家的爱将”字眼,见她虽穿着简朴,却容色照人,不由得上了心。
“老身一向感激他,他两度救了我们,但是我们的大仇人哪。”
婉婉忿忿道:“官家不是有了众位娘子了嘛……”她气愤之下,也不叫“九哥”,跟她们一起称呼“官家”了,“再说,这些女子,可都是被抢来的,这与金贼所为有何辨别?”
李氏戴德秦大王,知他口口声宣称花溶“我老婆”,想帮他一把,摸干脆道:“花蜜斯,秦大王是因你才来应天的吧?”
“不,我跟他没有任何干系。”
“找她干甚么?”
“谢甚么呢。婉婉,一想到我们俩都能活生生地坐在一起,真是仿佛隔世。”
花溶看看为了九王爷即位,逐步打扮一新的应天府,俄然感觉呼吸有点艰巨,握着弓箭的手也渐突变得有些有力,身子的血也不晓得是不是在渐渐冷去。
花溶见她母女完整把秦大王当作了大好人,暗叹一声,甲之砒霜,谁说又不是乙之熊掌?昔日杀人不见眼,好事做绝的秦大王,到头来竟然落了个“侠义大好人”的隽誉,也是她所始料不及的,看来,环境才是最能窜改人的啊。
花溶游移一下,“你们不消找他,我看到了会转告的。他不想透露身份。”
那人被发明,慌镇静张地夺路就逃,却跑不快,仿佛缠足的女子,花溶追上去,一把揪住她,果然是个女子,年约十五六岁,披头披发,泪流满面,大声叱骂:“贼子,比金虏还坏的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