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长叹一声:“也罢,你就临时留在这里。”
“还算不上内应。秦桧只是经心凑趣我罢了。”
花溶在里间门口听得只字不漏,内心大是惶恐,如果宗翰这恶贼一向威胁,只怕本身了局不堪假想。
智囊更抬高了声音:“那女子是岳南蛮的姐姐,他私通敌将,到时给他个罪证确实,大太子何不如此这般……”
这几名流兵都是宗翰部下,正要行凶,待看清楚是四太子,立即作鸟兽散了。
地上的女子,披头披发,满脸血污,衣衫被撕得褴褛不堪,连大腿也讳饰不住,脖子上、胸上,腿上满是青紫,恰是秦桧之妻王氏。
“四弟力举千斤铁龙,实为我大金第一懦夫,谁敢不平?哈哈哈……”他目光四下转动,看着里间,“本王为四弟安然计,想起你带返来的阿谁母老虎凶悍非常,难以顺服,这几天宋国贱奴灭亡大半,各虎帐官妓人数大大缩减,我大金懦夫得不到应有的夸奖,以是,四弟,为大局着想,想从你这里讨了那名贱奴,以补给官妓人数,让她真正领教领教我大金国男人的雄风,看她还敢不敢凶悍……”
宗翰大喜:“智囊此计甚妙!”
金兀术拂袖道:“天寒地冻,大哥不如早早归去歇息,小弟的事,就不必多操心了。”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火急――要顿时出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和弟弟一起帮手九王爷,建立一支庞大的军队,将残暴的金军杀得片甲不留。
金兀术天然也瞥见了这一幕,老远就大喝一声:“停止……”
小环带了王氏从侧门出去,花溶呆呆地站在正门外,看着她俩的背影消逝,这一刻,不知怎地,求生和流亡的意志再一次变得不堪一击,那么清楚地认识到――宋国这颗庞大的覆巢之下,不管男女,都没法获得保全了。
武乞迈关上门,走近前来,低声道:“四太子,不必起火!”
金兀术不再答复,径直进了营帐,听得身后花溶跟上来,他也没作声。
宗翰一走,金兀术兀自坐在椅子上,气得脸青面黑。
宗翰几番刺探,也发明兀术沉湎女色,他但愿的恰是如此,哈哈大笑道:“也罢,就让她沉浸在阿谁宋女的和顺乡里……”
回到营帐坐下,早有智囊回报,说宋国又凑了一批银两送来。宗翰看了清单,哈哈一笑,算是平复了一点失利的懊丧。
金兀术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一招将他挡开,淡淡道:“大哥明天是特地找小弟费事而来的?”
“四弟,你曲解了,本王绝非此意,只是担忧自家骨肉兄弟,为南蛮贱女侵害……”
国破家灭,女子抵债。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秦桧是你在大宋的内应,他的老婆,你们竟也不肯放过?”
他忽又道:“我们此行回上京,只留兀术在此,只怕……”
“滚蛋,本王要见四弟……兀术,出来…”
金兀术一表示,两名侍卫扶起她就往营帐走。
“哈哈,本王是体贴四弟你!遵循我们的军令,如有贱奴胆敢违逆伤害金国将领、兵士,从重惩罚。特别是四弟你,如果有宋国贱奴毁伤了四弟的令媛之躯,本王必然将她千刀万剐,以解四弟之恨。”
金兀术暗叹一声,脱下身上的外袍递给她,王氏裹住身子,才抖抖索索地开出口来,泣不成声:“公子……”
花溶惨淡闭上双眼,俄然想起那幅宋太宗“幸”小周后的春宫图,只感觉双眼乱冒金星,早闻宋国女子的噩运,但如此亲眼目睹那种可骇的轮暴,仿佛满身被滚了个油锅,仿佛回到了被秦大王抓在海岛上的阿谁夜晚,躲在岩石边,瞥见浩繁海盗从一个少女身上爬到另一个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