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过一半树林,就听到林中一声响箭,许才之沉声道:“不好,前面有金兵……”
金兀术这才觉悟,射箭之人恰是要燃烧火把,他忍不住赞一声“好高超的箭法”,借着将近燃烧的火光一瞥,但见射箭之人端倪姣好,好生面善,这下看得清楚,竟是一名女子。
“穷寇莫追。他们看模样是往都城而去。简翎,你这几天派人探听一下,看都城表里,有谁家令媛长于骑射,有动肃立即回报于我……”
花溶察看一番后,决定绕巷子,也不进城,一起风餐露宿,只要过了前面的牛头山,明日便可达到都城。
花溶本来就担忧,本身此次受命去都城,事出俄然,又来不及告诉岳鹏举,如果姐弟二人就此天南海北,真不知相见何时了,见杨再兴追上来,非常欢畅:“是鹏举叫你来的么?”
金兀术率众就追。
那队人马恰是绕道奔袭的金军,也觉得是赶上了宋军,黑暗中辨不清人数多寡,只闻得一阵杀声,一队精锐挥动刀枪杀将过来。
“好,你们先探听清楚她的身份,待得城破之日,就在宗室女子名单中再加一个。”
花溶承诺着,她自小在这一带长大,父亲好玩耍,曾带她在都城百十里周遭走遍,她很熟谙地形,目睹一轮弯月下移,决然勒马,正在思考,天空一片乌云罩来,完整遮住了玉轮,她大喜过望,低喝一声,一马抢先,往前面的分岔道口冲去,世人紧紧跟在她身后。
“南朝娘们不都是娇软有力?如何会有女子上疆场?”
许才之是识途老马,带领世人走了一条很偏僻的巷子,一起往都城赶去。到北郊树林时,只听得前面马蹄声得得的,一骑快马追上来,花溶勒马转头,只见追上来的年青人恰是岳鹏举的部属杨再兴,也是岳鹏举很好的朋友,剿匪的时候,花溶就见过他,也是那批敢死队的成员之一。
再说秦大王,一向混在一群兵士里,先见岳鹏举率众而去,随即又听得都城垂危,心想,真是天佑我也,去了岳鹏举这个大钉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竟是一支军队从四周八方围了上来。从马蹄声来判定,这支步队不敷100人,但己方不过十八人,许才之立即道:“花蜜斯,你率人前冲,我断后……”
“是,姐姐。”杨再兴非常恭敬,也随了岳鹏举叫她姐姐,“岳大哥解缆仓猝,来不及跟你告别,他叫我返来看看,怕你有甚么伤害。”
许才之带了充足的川资,但她不肯让岳鹏举担忧,高欢畅兴地接了金子:“你奉告鹏举,我此行没有任何伤害,叫他放心杀敌。你归去吧,不然后进远了追不上……”
“是。”
火把扑灭,只见对方为首之人约莫三十来岁,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旁插两根雉鸡尾。身穿大红织斑斓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坐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边幅堂堂,威武英勇,此人恰是她和岳鹏举前次见过的金兀术。
秦大王恰是求之不得,得李铎带领,顺利出了帅府,一出去,早有等待在暗处的李兴等人迎上来,“大王,埋伏在左边的兄弟们得知动静,见夫人随一队人马,从南门解缆了……”
“辛苦你了。你转告他,我此去都城,统统安好,叫他不消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