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自家庙里给殷家老太太叩首出来不久,马车行在崎岖盘曲的小道上,颠颠簸簸刚行了一半的路竟冲进了沟里,车身顿时便是一个狠恶的闲逛,若不是有丫头在前护着,姐妹二人怕是得被晃的甩出马车去。
话罢后便走了出房。
那车夫亦吓得不轻,一想到两位金枝玉叶的蜜斯如果有个何三长两短,只怕他那一家长幼就得性命不保,是以仓猝体贴的问道:“二位蜜斯可都还好?没有受伤吧?”
见她中气实足,车夫也就放了一半的心,赶紧回道:“车轮子卡进一条小沟里,怕要劳烦大蜜斯与二蜜斯先下来,主子再……”
倘如果他殷家真就出了一名娘娘,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是以他不但不会去回绝,反而还会乐见其成。
“行了。”殷老爷及时打断她的话,沉着脸下达最后一道号令,“她本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容不得任何人前来置喙。传话下去,身子受不得凉便裹得严实些,务需求在晌午之前解缆,如果迟了,家法服侍。哼!”
“皇、皇上……”殷姝固然回过神来,但神采还是惨白的很。
殷夫人按住心口,另一只手不断的在拍打她的手,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快、快去传太医,再、再将姝儿抬回房去……”
殷老爷闻言便叹了声气。
殷夫人吓得不轻,仓猝道:“老爷!姝儿还小,不过是率性了一回,现在也是安然返来,老爷罚也罚过,骂也骂过,为何还要揪住此事不放?就不成谅解她一回,她毕竟是老爷远亲的闺女啊,竟是连打断腿这等戳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出来,老爷就不怕她闻声了心中活力,真的就一病不起了吗!”
现在虽是犯了错处,但幸亏没有真的变成大错,离京的动静也让她封得死死,未曾泄漏一丝风声,只要她至心悔过,老爷那头再消了肝火,这事儿也就根基畴昔,此后本身更加严加管束她,不信还能再出错处。
殷夫人一样怄的要死,捶胸顿足:“这到底该去怨谁?又不是我们家姝儿的错,要怪要怨也只能怪那……”
马车里的人接踵下来了后,车夫便与几名保护合力将车轮子拉回了道上,正要查抄,车轮子处便传来咔擦一声,车轮子坏了……
殷媱心中有疑,见她要出门儿,便非常坐不住,缠在殷夫人身边再三恳求,总算是以“姐姐身子有恙,媱媱跟去照顾她”为由,令殷夫人勉强承诺下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殷媱便一掀锦帷,踩在车夫的背上,下了马车,立在旁皱着眉头。
殷夫人点点头,慈爱的抚摩她的脸:“晓得就好,娘但愿你下不为例,再不准这般胡来了。”见她点头应下,思考半晌,到底又说,“转头娘会再去你爹爹跟前为你讨情,你爹爹夙来疼你,只要你至心悔过,他是不会把你如何着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一样的寝食难安,现在责你罚你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在心中记恨上他。”
殷夫人樊氏早在祠堂门边盘桓好久,闺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因着一时的率性做了错事,就让她爹罚跪祠堂整整一宿,这叫一个长年娇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如何受得了?更何况还是在这酷寒的冬月里,跪了这整整一宿还不得伤了身子去。
她这闺女一贯孝敬懂事,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一意孤行不肯嫁人以外,在她身上是寻不到半点的错处,一向都是在她京中贵妇圈内长脸的本钱。
啪的一声,力道不重不轻,很快她乌黑的脸上便显出一个淡红的巴掌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