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沉默,祁砚约莫是曲解了,她并不是舍己为人的人,当时的行动也只是衡量利弊下最无法的挑选。
可他的日子却比殷稷要辛苦很多。
秀秀上前来给她盖了盖被子:“姑姑,奴婢就在中间守着,有甚么事你就叮咛一声。”
谢蕴一愣,祁砚?
这短短几句话的工夫,她已经被疼痛折磨得神采又惨白很多,秀秀有些心疼:“姑姑,奴婢这就去点支安神香,您再睡一会儿吧。”
旧事不堪回顾,谢蕴渐渐点头:“大人……错爱了。”
祁砚有所发觉,体贴肠轻笑一声:“女人有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顾虑。”
他指派了数不清的政务给他,忙得他昏入夜地,几近连用饭睡觉都没时候,更别说来看望谢蕴。
谢蕴本来想承诺一声,声音却只到了嘴边就散了,连出口的机遇都没有。
秀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姑姑,要不下次吧?你神采……”
谢蕴微微点头,算作伸谢。
秀秀叹了口气:“奴婢不是想骗您,传闻皇上真的去找过您的,就是晚了一步……祁大人先把您救出来了。”
谢蕴摇点头,她有种预感,总感觉这一觉她又会睡好久。
可现在……
“请,请出去吧。”
“请出去吧。”
殷稷终究走了,谢蕴松了口气,面前却有些发黑,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甚么都没能瞥见。
谢蕴有气有力道:“我晓得……不是皇上,不必坦白。”
谢蕴试图坐起来,祁砚赶紧拦住:“别动,谢女人你浑身都是伤,不能乱动。”
但这个梦却让人非常不安,她满头盗汗地醒了过来,秀秀正端了补汤过来,见她醒了很惊奇。
谢包含混地应了一声,她不是肯逞强于人的人,只是以往,殷稷是个例外,可现在,连这个例外都没了。
说也奇特,刚才强撑着给殷稷施礼的时候,她竟没感觉这么疼,只一心不想见他。
秀秀似是被问住了,犹踌躇豫地不肯开口。
谢蕴只动了一下就停了,倒不是听劝,而是太疼了,几近要摔在床榻上。
她僵着身材不敢再动,疼痛的余韵却仍旧折磨得她浑身颤抖,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觉,约莫是被疼昏畴昔,又疼醒过来的吧。
只是身材极度衰弱之下,她并没有在乎。
他抬眼看着谢蕴,眼底带着和殷稷如出一辙的迷恋。
她当时候已经看不清楚人脸了,分不清最厥后的人到底是谁,却清楚地记得有人喊了她一声“二女人”。
谢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睡了多久?”
脚步声很快由远及近,祁砚人未到,声先至:“谢女人,传闻你醒了……你终究醒了……”
谢蕴抬眼看过来,明显是孱羸的人,目光却带了几分压迫:“火海里,真的是大人救得我吗?”
“多谢大人救我,带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