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夺过钟白的刀,跑得更快,眼看着谢蕴的营帐呈现在面前,他顾不得周遭密密麻麻的蛇,抬脚就往里冲:“谢蕴,我来了,你还……”
他头一回和萧家后辈起抵触,就是因为对方编排了谢蕴的闲话,说她看着端庄,内里风骚如此,很多世家后辈都是如此,人前人模狗样,背后里甚么肮脏话都说得出来。
殷稷点头,也不晓得为甚么,看着这些蛇,他俄然就想起了明天中午时的心惊肉跳,浓厚的不安侵袭满身,他蹲下身看了两眼,也不晓得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启事,越看他越感觉蹊跷。
他叹了口气:“臣给您开路。”
是的,半条,不是钟白那般拦腰斩断的半条,而是自蛇吻处硬生生扯破的半条。
“钟白,你看这些蛇,是不是在往一个方向走?”
殷稷甚么都没说,只不轻不重地锤了他肩膀一拳。
谢蕴,我顿时就到,等我。
“让开!”
殷稷想都没想:“不可。”
她就站在蛇群里,不远处的火盆将她脸上的木然和血迹照得清清楚楚,但是更清楚的,是她两只手里各自抓着的半条蛇。
可走着走着,他就喊不出来了,因为越靠近谢蕴的营帐,蛇就越多,的确看得人头皮发麻。
蔡添喜喊得几近要岔气,捂着发疼的肚子直喘粗气,幸亏钟白也追了上来,他年青力壮,又长年习武,很快就追上了殷稷,将一块帕子递了畴昔:“皇上,伤口还是包扎一下吧。”
殷稷那里敢慢,他现在满脑筋都是谢蕴被蛇群围困时的惊骇无助,以往决计压抑疏忽的担忧,蓦地间破土而出,猖獗啃噬着他。
两人都不敢担搁,一起疾行,钟白明显是想挡在殷稷身前的,可只是发了个烟花搬救兵的工夫,就被远远落下了。
沙沙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固然还没瞥见是甚么,却莫名听得人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