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祁卿归去,”殷稷底子不给他说话的机遇,“对了,把朕私库里那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赐给祁卿。”
殷稷一听就晓得他在打甚么鬼主张,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是有些庶务要措置,朕要南巡的动静已经泄漏了出去,江南织造上折子明里暗里探听朕的爱好,你抽时候编辑一本《官员要则》出来,好好教教他们为官之本。”
虽说历朝历代每个天子都会有些怪癖,可这贴身衣物不准旁人碰的,蔡添喜还真是只传闻过殷稷一个。
行宫就这么大,就算走得再慢,这些日子也该看完了……除非看的底子不是风景。
对方擦手的行动公然顿住了:“不是让你别提朕吗?”
他捏着筷子的手松松紧紧,最后却甚么都没说,只抬了抬手让人退下去了。
“薛京,”殷稷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眼看过来,明显没甚么情感,却让人不敢直视,“别忘了你的身份。”
“臣现在哪偶然候编书?皇上的政务……”
蔡添喜见机地走远了一些,站在树下给两人望风。
未几时外头就响起说话声,蔡添喜拿了衣服来给薛京换,不晓得说了甚么,秀秀捂着脸跑走了,院子里只剩了那父子两人,和放在井边没来得及洗的龙袍。
他欲言又止,开初殷稷让他重查当年谢家旧案的时候,他只当是平常差事并没有多想,可越往下查,他就越是心惊。
“你还是忘了。”
殷稷再次打断了他,语气较着冷了下去:“朕要你是做甚么的?”
拍的蔡添喜哭笑不得,这如何弄的仿佛夜夜展转难眠的人是他一样?皇上你是不是弄错了甚么?
之前也就算了,现在好歹是入了朝当了官的人。
“谢女人。”
薛京浑身一凉,砰的一声把头磕在了地上:“是主子讲错,请皇上惩罚。”
蔡添喜的声音俄然响起来,打断了谢蕴的思路。
他绝望地带着薛京走了。
他带着几分安抚的抬手拍了拍蔡添喜的肩膀。
“主子没提,可谢女人还是不承情。”
谢蕴深吸一口气:“秀秀,男女授受不亲,你如何能扒德春的衣服?”
侍卫说,谢蕴又出去走动了。
他一看就晓得,这是洗贴身衣物去了。
谢家的事牵涉太大了,如果只是如许还好说,朝臣毕竟只是朝臣,有天子压着翻不了天。
可这桩案子当年是先皇亲审,子不言父过,只凭这一条,殷稷想要昭雪就难如登天。
殷稷沉默下去,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罢了,天长日久,渐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