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心神被占有，毫无发觉，倒是钟白有些不耐烦：“皇上问你话，你吞吞吐吐的干甚么？”
他说着一顿，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还能如何样？”
六个尚宫已经死了一个，如果别人再出点甚么事，就算最后谢蕴真的从秦嬷嬷嘴里问出了甚么首要的事情，可有人会信吗？
“哎呀我这暴脾气……”
掌监似是对钟白这话非常茫然：“钟统领这是甚么意义？主子信赖谢蕴姑姑另有错了不成？”
如果谢蕴查出来了那是理所该当；如果查不出来那就是徒有其名，合着和他这个逼死人的主审没有一点干系是吧？
尚宫局牵涉甚大，他们到的时候全部内侍省正忙得不成开交，直到钟白扯开嗓子唱喏，世人才一个激灵，乌压压跪了一地。
钟白上手就撸袖子，眼看着就要脱手——
钟白张了张嘴，明晓得此人是在强词夺理，可他笨口拙舌，竟然不晓得该如何辩驳。
殷稷淡淡开口，掌监话里的意义他天然听得懂，却甚么都没透露，只凉沁沁地扫了对方一眼：“记得你的话，信赖谢蕴。”
他忍不住看了眼殷稷，如果然问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就白折腾了？
钟白嘴边的脏话一噎，他夙来坦直，不太能听得懂旁人打的言语机锋，可不晓得是不是很不喜好这个掌监的原因，他此次竟然硬生生听出来了。
掌监不敢再坦白，只能低下头：“是尚服局的尚服，半个时候前熬不住科罚，咬舌他杀了，如果再这么问下去，恐怕……”
掌监惶恐地低下头，眼底闪过暗光，皇上没让他们逼死人，可有人让了啊，尚服这一死，全部尚宫局谁还敢胡说话？
掌监被看得后心发凉，赶紧低下了头，再没敢言语。
“谁说又出性命了？”
这是实话，钟白就算一肚子气都没能辩驳。
钟白仓促赶来禀报，殷稷批折子的笔一顿：“她还是选了荀家人……那接下来，只能看谢蕴的了。”
这王八蛋这不就是在抛清干系吗？
钟白眉头一竖：“你甚么意义？！你是说谢女人抓错了人？！”
掌监内心嘲笑一声，面上却非常惶恐：“皇上，会不会这就是尚宫六局本身屋子里的事？和旁人不相干的。”
死了小我，以后内侍省的鞠问必然会温和很多，之前那么狠恶的手腕都问不出来，更何况放宽以后呢？
“主子不敢，”他很无法似的叹了口气，“主子就是怕没有证据就抓人，会引来很多费事。”
他起家往内侍省去，路上越走越快，钟白一个武将最后乃至要小跑才气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