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仍旧靠在窗前,悄悄看着外头的景象。
谢蕴被他蹭得发髻都乱了,不得不悄悄推了他一下,她并没有发觉到殷稷的设法,倒是因为刚才的话题想起来另一茬:“出了津海就是青州,兰陵就在青州吧?”
“虽不比都城繁华,倒也是一片繁华。”
不止宫里的人没见过内里的天下,他也是鲜少分开那座宫城的,现在想来,当年在谢家读书的时候竟是最安闲的日子。
目睹谢蕴要回绝,他赶紧包管:“甚么都不做,就是睡觉。”
旨意传出去的时候,龙船刚好颠末津海处的运河,沿途百姓纷繁膜拜谢恩,人群乌压压的,个个脸上都是感激。
“……”
谢蕴也不说话,只端着碗看着他,殷稷倔强了一小会儿还是扛不住了:“我感觉我已经……”
她昂首看了一眼,却见殷稷眼底都是当真,仿佛那话他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沉思熟虑过的。
谢蕴抬手碰了下药碗,另有些烫,便顺手搁在了桌子上,凑到窗边和殷稷一起看外头的景色,只是人隐士海的,并没能看出来甚么旁的东西。
“好。”
谢蕴这才举着灯推开门,她是跟着殷稷住的,只是睡在外间的软榻上,此时夜深人静,她也就没了人前的端庄矜持,乌黑的青丝散落着脑后,薄弱的寝衣跟着走动而微微飘零,将本就纤细的腰肢衬得更加曼妙。
殷稷也不强求:“那就再看看,多远都无妨事。”
他将谢蕴圈进怀里,用力蹭了下她的发顶,内心默念了一句,等谢家人都返来,你不要只瞥见他们,好不好?
谢蕴怔了怔,有些惊奇于殷稷的非常,他明天一天明显都很欢畅,如何早晨了反而降落了起来?
固然这般作为会让他背上不孝的名头,但他并不在乎,大不了去皇陵前跪两天,谢蕴能阖家团聚就好。
但是——
谢蕴只当他是随口说来哄人高兴的,并不筹算接茬,她现在和殷稷之间隔着通途,即便不提他们之前的恩仇胶葛,今后能陪在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是本身。
谢蕴有些无法,殷稷这是非要本身编个瞎话来哄他吗?
殷稷眼神躲闪:“搁着吧,晾一晾再喝。”
因着身材有恙,殷稷第二天并没有起家,也不筹算停靠或者访问本地官员,只遣了几个做实事的六部官员先龙船一步去官方访问,暗中查探民生如何,可有官员中饱私囊,尸位素餐。
殷稷只得闭了嘴,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轻手重脚的将人揽进怀里,怀里充分,心口也跟着安宁了下来,他想秀秀的事应当是本身想多了,谢蕴现在的确是在渐渐接管他的模样。
如许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