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的,不见他我不会走。”
殷稷挣扎开口,胸前的赤色又加快晕染开来,廖扶伤顾不得尊卑,赶紧上前打断了钟白的话:“钟统领,皇上不能再说话,他必必要静养。”
她靠着门板坐下来,一下一下撞着门,门外两个校尉对视一眼,左校尉点点头,声音冷下去:“谢蕴姑姑,这但是你逼我们的。”
钟白没想到殷稷拼着伤口恶化也要说出口的话是这个,他替主子难受得眼眶发酸:“皇上,就当臣求您了,别管她了,您就好好养伤吧,她真的不值得。”
目睹她油盐不进,右校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谢蕴姑姑,别怪我们了。”
右校尉没吭声,可左校尉是亲目睹瞥见过天子的处境的,闻声这句话忍不住摇了点头:“谢蕴姑姑,我们不思疑你的话,可你留下更费事,皇上门外头坐满了人,他还昏倒不醒,这都是因为你,你就诚恳走吧。”
谢蕴心头一跳:“你们想干甚么?”
谢蕴远远闻声了脚步声,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扒着门框站了起来:“谁来了?是谁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了谢蕴的胳膊:“谢蕴姑姑,你不肯走我们只好送你走,你放心,沿路搜刮的禁军都已经调返来了,你只要上了岸就是一片坦途,从速走吧。”
廖扶伤仓促赶来,殷稷却悄悄摇了动手指,他衰弱至极,如此严峻的旧伤扯破,好像重新蒙受一回,他神采白得几近透明,连话都说不出来。
殷稷动了动了嘴唇,可只是略微用了一点力量罢了,血迹便渗入了刚包好的白布。
他先前被哀痛和气愤冲昏了脑筋,只想着再也不要见她,可经了这一遭昏倒,他沉着下来才想明白,谢蕴只要呆在他身边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