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买卖稍作变通……在三日之约到期之前,当众杀了我就是,以后只要瞒过殷稷,等他好一些了再奉告他,就不会……不会有事的。”
“……是有些冷。”
“你先出去吧,我和谢女人说两句话。”
钟白忍不住转头看过来:“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他难堪地后退了一步:“我,我先出去了,阿谁他们会在后日凌晨堆积,天一亮就去寻皇上……”
钟白唬了一跳:“如何了?汤不好喝?那吃点别的吧。”
“谢女人,对不起。”
谢蕴本来想摇点头,却实在没力量转动,只好低叹一声:“不会。”
话音一落他就移开了目光,心虚般不肯和谢蕴对视。
谢蕴笑起来,仿佛甚么都没发觉到普通轻声开口:“有。”
她手一抖,一碗汤都洒在了地上。
“如果能够,就请统领回宫后转告秀秀……我给她和薛京都做了几双鞋子,如果没得穿了,记得去乾元宫取……”
“……是。”
他将食盒提了过来,饭菜倒是非常丰厚,谢蕴忍不住笑了一声,钟白非常难堪,固然常日里痴钝,可也许是比来产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能很快就明白旁人的意义了。
“宜早不宜迟,就在他们聚起来的时候吧。”
“刚好,这里有热汤,你快喝了暖一暖。”
可惜了,来不及了……
等外头的脚步声走远了钟白才看向谢蕴,对方打从他出去就没动过,一向靠在墙角坐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没有了。”
有些难过啊……
钟白重重地承诺了一声,终究出了门。
谢蕴抬头靠在墙上吃力地喘气,声如感喟,“毕竟理亏,只得谦让……毕竟是我。”
腐败司的暗吏还在守着谢蕴,见门推开刹时警戒起来,瞧见是他才放松了些。
情急之下钟白并没有重视到谢蕴的不对劲,他垂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问你先前所说是不是在骗我。”
钟白起家,慎重朝她抱拳:“之前是我曲解了女人,你放心,你先前所说我都记着了,必然会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为你洗脱委曲,也为你们谢家正名。”
暗吏不疑有他,施礼后便退下了。
他终究发明了谢蕴的不对劲,赶紧放下食盒将人扶起来。
钟白回身要走,可却又踌躇了起来,在门口踯躅好久他还是再次开口,腔调有些晦涩:“我要去做安排了,女人感觉哪天合适?”
谢蕴仿佛这才从睡梦中惊醒,痴钝地抬眼看过来:“……你说甚么?”
谢蕴伸直在地上,脑海里不断闪过钟白方才的话,想做却没做完的事情……
“钟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