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幽微殿固然没有人住,可她毕竟也只是个宫人,是不能动用主殿的,按理说连偏殿都不可,只能睡在宫人房里,只是她在乾元宫里住惯了偏殿,也就自但是然的住了这里。
她仍旧踌躇不决,张唯贤见她还不肯就范,干脆一咬牙:“好,姑姑既然不肯信,就当我甚么都没说吧,归正毒发死亡的人也不是我。”
“一巴掌罢了,无妨事。”
“这毒就是如此的,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奇毒了,此毒虽是剧毒,却不至于让人当即死亡,过个一两月才会发作,届时想寻下毒之人都找不到了,女人比来可有呕血之症?”
张唯贤内心一喜,他就晓得这女人逃不过他的手腕。
张唯贤压下愤怒和心虚,粉饰性地咳了一声:“姑姑如果不信能够换几个太医来看看,归正皇上的旨意我们都不敢怠慢。”
张唯贤心脏节制不住的跳了跳,这个女人公然不好乱来,他的确动过阿谁心机,可这如何能认?
他唯恐本身喜形于色,被谢蕴发觉到端倪,连头都没回,应了一声就走了。
谢蕴这才开口:“可若要抹消畴昔的恩仇,未需求施恩与我,另有另一个别例能够一劳永逸,张太医就没想过吗?”
他抱了抱拳,摔袖就走,到门口时被谢蕴喊住了:“明日换个太医来为我诊脉吧。”
谢蕴打量着他,从神情上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
谢蕴看得头皮发麻:“我这里甚么都不缺的……”
张唯贤讨厌对方这幅模样,可为了今后不得不忍,他再次放低了姿势:“性命攸关,姑姑宁肯托其有啊。”
他佯装慌乱地点头否定,半晌后才满脸尴尬道:“罢了,事到现在我也没甚么好坦白的了,本日对姑姑施以援手实在是另有所求,我离宫好久,太病院已经成了廖扶伤的天下,姑姑此次如果病愈,替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可好?”
张唯贤带来的人着一身素衣,背着药箱,甫一搭上谢蕴的脉,神采就变了。
谢蕴眉头紧皱:“你我之间的恩仇有多重,就不必我提了吧,你要我如何信你?”
“姐姐别和我客气,也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这寒冬腊月的,饭菜送过来如何都得凉了。”
谢蕴低语一句,比起抹消恩仇,图谋出息的确更可托一些。
事关性命,她不敢轻信别人,抓着那滇南大夫又问了几句才让人出去,却将张唯贤留了下来。
只是张唯贤这小我,当真可托吗?
窦安康已经扶着奶嬷嬷下了地,快走两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方才瞧见太医出去了,如何这个时候请太医?你如何了?”
谢蕴毕竟更信赖廖扶伤,闻言不由面露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