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这一觉睡得好久,却并不平稳,谢蕴本来还想摆脱出来,可殷稷那双手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找她,哪怕只是略微阔别一些,他都会追上来。
她将手伸到了谢蕴面前,晓得对方看不见,便悄悄晃了晃,指尖带起来的风清楚地扑到了谢蕴脸上。
唐停的药竟然真的减缓呕血。
温热的体温劈面而来,呼得谢蕴脑筋一懵,再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殷稷完完整全的监禁在了怀里,两人之间半分裂缝也无。
谢蕴承诺了一声,闻声外头薛京很较着地松了口气。
刚才的愁绪被抛在了脑后,她满心都是茫然,殷稷睡觉甚么时候多了个扒拉人的弊端?
她有些不安,摸索着探了探他颈侧的脉搏,健壮有力,并无非常,她这才定住了神。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满盈,敏捷遮住了血腥味,谢蕴却不敢放松,仍旧死死咬着嘴唇。
“唐女人……”
薛京仓促赶了过来:“皇上?姑姑?你们……”
谢蕴心脏一角软得发疼,她摩挲着殷稷的脸颊,挣扎好久还是没能忍住,隔着面纱,悄悄亲了上去。
谢蕴应了一声,说了句殷稷还在睡。
这是代价么……
唐停似是认识到她要说甚么,赶紧抬了抬手,“不消感激我,我也不是白做的,有要求。”
“殷稷……”
他实在是不轻易,既怕刚才的事是冲着殷稷来的,让主子出事,又怕是冲着谢蕴来的,把主子的人弄丢了。
她仿佛劫后余生,长长地吐了口气,却还来不及欢畅,认识便突然昏沉,连一丝前兆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