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端起茶盏却又没喝,盯着那茶开端发楞,蔡添喜摸索道:“皇上但是累了?主子给您按按?”
“皇上?”
他眼底闪过冷意,正要辞职下去给殷稷找些费事,就听上首的人再次开了口:“春闱期近,萧参知既然有工夫,就好生教诲一下家中后辈吧,本年国子监大考,三甲尽数被荀家摘去,都说萧家是诗书世家……”
一句话的工夫他已经沉着了下来,猜到天子这是因为他插手后宫的事愤怒了,让他宠幸萧宝宝的事也不好再提,但内心却很不满这般行动所透暴露来的苗头。
殷稷比来经常去长年殿,窦安康不会往他跟前凑,更不会缠着他说话下棋和走动,那边非常清净,能让他略微放松一些。
殷稷神采稍霁:“朕天然是信你的,下去吧。”
有那么一刹时,他想见谢蕴,很想很想见她。
他忙不迭将奏折捡起来,这恰是国子监监生呈上的奏折,只是例行公事的奏报,却不想狠狠打了萧敕的脸。
也不晓得她当时内心在想甚么……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不管这枣甜不甜,坏不坏,他都会感觉是好的,会连那一巴掌也忘了。
但是此次殷稷却没有接下话茬,反而神采一凝,目光冷冷地落在萧敕身上,直看得对方不安闲地低下了头,这才一声轻笑:“萧参知就不必和朕学了,孝敬虽重,可到底忠敬才是为臣的本分,你说呢?”
他低下头:“皇上说的是,臣必然铭记在心。”
可这俄然间的轻松,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也不敢问,只能去泡了杯参茶出去。
这是又在拿萧产业初的恩典挟持天子。
只是太后约莫猜到了他会来,又拉着惠嫔在说话,他不堪其烦,借口身材不适辞职了,表情沉闷地回了乾元宫。
“罢了,就在这里用吧。”
萧敕神采很较着地生硬了一瞬,却仍旧起家装模作样地行了礼:“皇上重情重义,刚回宫三年就对太后这般孝敬,真是臣等表率。”
蔡添喜俄然开口,打断了殷稷有些混乱的思路,他微微一蹙眉:“如何了?”
他说着,将一封奏折扔了下来,萧敕还不晓得这个动静,一听神采就变了,荀家后辈竟然如此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