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个府兵乌压压围了上了,钟白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明显已经将刀握得充足紧,他却还是又加了几分力道。
他压下眼底的热意,悄悄吐了口气:“弟兄们只是早走一步,我们很快就会去陪他们的。”
钟白一愣,猛地认识到了甚么,一把将人抓了过来,脂粉下公然是萧敕那张脸。
他将还扎在小腹上的刀一寸寸抽了出来,扯破衣衿死死勒住伤口,滴着血的利刃遥遥指向被数不清的府兵保护着的萧敕:“我们的目标就在那边,兄弟们,上不上?”
但是府兵已经朝他逼了过来,他不得不后退,挣扎过后拉开了手里的烟花。
钟白侧头躲过劈过来的刀锋,反手自袖间滑出短刀,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他却连多看一眼都懒得,回身就跑,可都城的萧家他从将来过,哪怕看过舆图也非常不熟谙,跑着跑着就迷了路,他不得不临时停下来试图辩白方向,却瞧见角落里瑟瑟颤栗地窝着个女人。
殷稷抬眼,远远看向天涯初生的太阳,万一天然会有,可他信钟白。
落地的刹时钟白面前一黑,却又咬着牙生生扛了过来,皇上交代的事情还没办成,现在还不能死!
“统领保重!”
世人高喝一声,浑然不顾身后府兵凶悍的追杀,朝着萧家大宅更深处疾走而去。
“能喘气的,都来了。”
长久的怔愣过后,府兵赶紧撒腿就追,赵丰带人来策应钟白,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别管我,时候差未几了,找到萧敕,杀了他立即撤退!”
他睚眦欲裂:“逆贼!”
他死死攥着刀,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的头颅砍下来。
“那统领你……”
怪不得如何找都找不到,本来扮成了女人!
一人颤抖着开口:“萧大人,刚才是我救了你,是我……你承诺规复我解元身份的,承诺让我入朝仕进的……”
他眼底猩红,但是晚了就是晚了,萧敕已经和府兵汇合,被人团团护在了身后。
长久的寂静过后,嘶吼冲天而起:“杀!!!”
赵丰晓得这话没几分可托度,可大义面前,小我性命微不敷道,从当日腐败司暗吏找到他们发下天子密旨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写好了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