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传来落地声，他被惊得回神赶紧抬脚走了出来：“谢蕴？”
“是，臣妾传闻宫外灾黎反叛，窦萧两家竟几近全灭，臣妾实在是想不明白，甚么灾黎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冲进高门大院做这类惨绝人寰的事。”
她更紧的抓住了窦安康的袖子，她的惭愧远比殷稷要浓厚很多，当初窦安康不顾统统想救她，可她做了甚么？
他脚步不由一顿，这件事的确是他有愧于窦安康，不管如何说，这女人既没算计过他，也没让他难堪，乃至还帮了他很多忙。
殷稷赶紧喊人来清算，又倒了温茶来给她喝：“想喝茶就喊人，宫人这么多，做甚么要本身来？”
他怔了好久才抬脚进门，正靠在椅子上平复情感，薛京就脚步仓促的走了出去。
殷稷寂静半晌才摇了下头：“无关紧急。”
殷稷神采沉下去，都城就这么大，眼下城门封闭，萧家局势已去，还能往那里藏？
窦安康满脸是泪，“你鄙人此狠手，灭我家满门的时候，可想过他？你可晓得那是他的父亲？！”
薛京神情紧绷：“回皇上，京都司抓捕灾黎共二百一十七人，击杀三百二十八人，可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里，都没有萧敕的影子。”
殷稷没再言语，窦安康也没等他开口，捂着眼睛跑了出去，却不过几步就咳了起来，奶嬷嬷赶紧扶住了她，主仆两人却谁都没有转头多看一眼。
“良妃来了。”
她似是有些忍不住，抬手狠狠擦了两下眼睛，将本就红的双目擦得几近要沁血普通才松开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蠢到和你一个天子作对，归正我这个父亲和没有也没甚么两样，我犯不上为了他搭上我本身，但是你……”
谢蕴皱了皱眉，固然只要短短几句话，可她已经听出了那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她不想分开这里，更她不想这两人反目成仇，那对窦安康来讲毫无好处。
但殷稷仍旧起家将她们往外头送了送，等看着良妃的仪仗不见了影子，他才折返，却在瞥见门口保卫那有些陌生的脸时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捏着药瓶子，迟迟不肯吃下去，她想等等外头的成果，并且宫外也该有动静了，腐败司一向在暗中盯着，又有京都司尽力搜捕，按理说，那么多人，那么大的目标，如何都该被抓到了。
“安康，我……”
谢蕴悄悄应了一声，略有些难堪：“我只是想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