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被吓得一颤抖,低下头没敢再开口,谢蕴冷冷一瞥:“你如果当不好尚服局的差,我能够禀明太后换人。”
庄妃像是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都没能端稳:“姑姑何出此言?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悦妃就是有天大的胆量又如何敢动你?”
谢蕴这才和缓了神采,她瞥了一眼那张扬素净的吉服,内心一动,送“见面礼”的机遇这不就来了?
谢蕴满脸不甘,欲言又止,但被庄妃拦住了话头:“藤萝,替本宫送送谢蕴姑姑。”
这句话刹时戳中了庄妃的心,让她那颗一向死力按捺禁止的心脏不受节制地跳了起来。
她隐在袖中的手因为冲动而不断颤抖,但是半晌后,她还是摇了点头:“真是对不住姑姑了,本宫实在是爱莫能助……藤萝,将本宫的红封拿来。”
庄妃非常惊奇:“你会在二十五岁出宫?”
七分真,三分假,就足以诱人眼。
“悦妃此人最好出风头,又和皇上有旧,她要的就是压人一头,你明白吗?”
女官神采几番变幻,终究一咬牙仓促走了。
“当得好,当得好,姑姑放心,下官必然能让昭阳殿对劲。”
她仿佛感觉本身出了个好主张,神采都亮了起来:“良嫔与你有旧,又得皇上恩宠,你去寻她是最好的;如果感觉她病着没有精力,去找惠嫔也行,她性子直率,身后又有太后撑腰,也不怕悦妃的……”
庄妃抬起帕子半遮着脸笑了一声:“姑姑汲引了,只是本宫生性荏弱,并不喜争斗,进宫也只是想服侍好皇上……明天本宫只当姑姑甚么都没说,请吧。”
藤萝很快便捧了一个托盘过来。
“谢蕴姑姑。”
谢蕴趁机表忠心:“庄妃娘娘,宫里现在只要你能帮我了,皇上已经承诺了我,允我二十五岁出宫,可如果任由悦妃闹下去,我底子活不到阿谁时候……求娘娘救我!”
“说的也是呢,”谢蕴倒是很听劝,女官一质疑她便放弃了,“那你再好好揣摩揣摩吧,只是另有五天就是年宴了,千万别担搁了。”
谢蕴声音蓦地低了下去:“皇上不成能立一个病弱的皇后,更不成能让荀家连出两任皇后……”
庄妃亲身接过,满脸惭愧地塞进了谢蕴手里:“这当作是本宫的赔罪吧,姑姑要多保重。”
庄妃固然装得像,可她笃定对方必然已经动了心,眼下没承诺不过是觉得本身有筹马,能够坐地起价。
俄然有人开口喊了她一声,是从昭阳殿返来的尚服局女官,对方手里还托着那件二品后妃吉服,当初料子送畴昔的时候,萧宝宝一眼就看中了这茜色,这是统统色彩里最靠近红色的色彩。
女官苦笑一声:“岂止是不对劲,嫌弃得一无是处,问她如何改她又不肯说……”
女官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娘娘她嫌我们听不懂……”
但她仍旧装模作样地让人去取药膏。
事已至此,渐渐等吧。
谢蕴如有所觉:“如何了?”
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统统的不安惶恐都雪融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着。
“可她们位份都太低了,”谢蕴仿佛急的失了分寸,非常鲁莽地打断了庄妃的话,“悦妃是妃,她们见了只要低头的份,再说……”
谢蕴明晓得庄妃是在装傻,却也只能自揭伤疤给她看。
女官讪讪一笑:“悦妃娘娘说让您去一趟昭阳殿,这衣服如何改,她想和您亲身说。”
谢蕴似是慌了一下,声音短促地喊了一声娘娘,明显被下了逐客令,她却仍旧赖在原地不肯走。
谢蕴一扯嘴角:“和我说?”
后半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听的女官神采刹时变了,只要五天了,如果不能让悦妃对劲,到时候全部尚服局都会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