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谢家家学,文采学问公认的魁首是祁砚,谢父却说他另有丘壑,他那是只觉受宠若惊,到了惜怀轩以后,才晓得有更大的欣喜在等他。
谢父奉告他,说他家中有一女,方才及笄,问他可有婚配。
“谢蕴,能遇见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大仁慈。”
“殷稷……”
“殷稷……”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你们去干甚么?”
是祁砚,他手里提着灯,许是追得太急,灯便被风吹灭了,他有些狼狈地拦住了两人的来路:“皇上,深更半夜,风雪交集,你要带谢女人去那里?”
他回身仓促去寻谢济,风雪中他举步维艰,殷稷却已经抱着谢蕴推开了谢家的门。
“你还记得……”
他找了件大氅出来,晓得那是祁砚的此时也顾不上了,他详确地为她穿好衣裳,如同一天前在乾元宫的时候一样,只是他从未想过会在短短两天以内持续送走谢蕴两回。
“谢蕴,多谢你选了我……”
殷稷的声音俄然远远传了过来,却听得祁砚愣住:“深更半夜,如何会有人进城?”
“没事的,”殷稷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明晓得她时候无多,肋骨的伤已经无关紧急,可他仍旧非常谨慎地没有碰触到她的伤处,“我们去谢家,让你去和你的家人道别。”
谢蕴又喊了他一声,他低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亲吻:“不是很远,很快就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