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睛,眼眶有些发红。
当年送的那支梅花行不可?床榻上他一次次落在她锁骨上的咬痕行不可?梅林里他们的道别行不可?
谢蕴沉默无言,若说这世上谁最有资格提起阿谁死了的谢蕴,只能是她。
殷稷沉默半晌,声音沉了下去:“朕在问你话。”
“皇上息怒,主子这就将付女人送出去!”
熟谙的声音俄然响起来,谢蕴听出来了是殷稷,却没理他,只垂着眼睛看身前的青石板。
殷稷靠近了两步:“你不是要找人吗?坐在这里能找人?”
“朕没有惹你,你不能对朕这么凶?”
他低下头,悄悄搅拌了一下粥碗,“朕警告过她们的,不要再做这类事,可她们不听。”
他脑筋有些懵,怔怔看着殷稷回不过神来,是他耳鸣了吗?他刚才不但没闻声天子发怒,要措置这付女人,乃至还从天子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点的委曲。
“公公,”只是她仍旧不断念,这些年她和殷稷之间总有些旁人不晓得的事情,她不信每一件都被旁人说了,“如果我非要尝试,会如何?”
“付女人,”蔡添喜俄然走了过来,他仿佛只是出来吹吹风,声音却非常清楚地传进了谢蕴的耳朵里,“固然皇上说你入宫是为了寻旁人,可咱家毕竟活了几十年了,看民气还是准的,你该当也是冲着皇上来的,咱家劝你一句,别动那些歪门正道的心机,拿着一个已死之人做筏子,太不刻薄了。”
是不是她真的不该进宫……
“……那是朕的。”
这话像是在说迎春殿的人,可也像是在说谢蕴。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她瞥见了殷稷不晓得甚么时候淡下去的神采。
殷稷却已经抬脚走了畴昔,隔着袖子朝谢蕴伸出了手:“此次朕反面你计算,起来吧,你要找的人,朕帮你找。”
她有些挫败,站在门边没再开口,她很少因为甚么事感情觉有力,可眼下就生出了这类感受,如果连这封信都能被人操纵,那现在她说些甚么,殷稷才气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