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殷稷提过一次,当时她顾及着窦安康无处可去,便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虽说现在仍旧不是下旨的好机会,但提早筹办着也无可厚非。
殷稷神采一沉,眼底有暴戾残虐,这意义是,他发下圣旨都没能把人要返来?
可天子的脾气岂是那么暖和的?
“你本日去长年殿了?她如何?”
她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又想起薛京的处境来,轻叹一声走了。
“赶在伐蛮之前发难,滇南这行动不得不让人多考虑几分。”
过后就算天子究查起来,伐蛮的时候也充足他们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谢蕴再次开口,说话间抬头看了眼殷稷,却不想对方也正在看她,等她话音落下便扯了下嘴角,似是对两人的心有灵犀非常对劲,倒是俄然转移了话题。
谢蕴将那册子合上,想起来的倒是四年前谢家人那变态的要做逃犯的行动,会不会当年他们实在也发明了甚么,只是苦于四周楚歌,敌众我寡,以是才不得不出了下下之策,逃离滇南?
这是在说斥逐后宫的事吗?
谢蕴内心烫了一下:“实在也不焦急。”
殷稷开口,语气很低,让人分不清楚这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要说给旁人的,可暗吏也不敢问,只能低头持续等着。
殷稷这才侧头看过来,目送她走远后才收回目光,神采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活像统统情感都跟着谢蕴的分开被抽走了一样,他靠坐在椅子上,如有似无地低笑了一声。
可滇南却早有筹办,为了不担上抗旨的罪名,他们借口悍匪横行,死死封闭了城门,一口咬定他们的文书是假的,底子不准他们进城,更不准他们宣读圣旨。
他但是好久都没被人这么挑衅过了。
无法之下世人只能偷偷出来搜索,却没想到偌大一个滇南已经完整不受朝廷掌控,他们一露面就被人发明了踪迹,被滇南府衙生生歪曲成了悍匪,一起追杀,千钧一发之际,戎州太守带兵赶到,他们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说清楚。”
谢蕴走了过来,安抚地抓住了他的手,殷稷微微一顿,强行平复了情感。
“皇上息怒。”
当时候他们才认识到,天子这般行动是有多未雨绸缪,若非这个背工,他们此行也只是白白送命。
此举本意是安抚百姓,却不想竟成告终党营私的基石。
当日圣旨一下,腐败司便调派了妙手束装前去滇南,戎州太守接旨后固然不敢怠慢,可调兵需求时候,腐败司世人等不及便先行一步进了滇南。
“丢了还是死了?”
“厥后我们搜刮了毒瘴林,找到了躲在里头的暗吏们,他们说司正去为他们找水,便再没有返来,我们将毒瘴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人,现在司副还留在滇南持续寻觅,这是他让臣带返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