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白的话被马车上的惊叫打断,他赶紧转头,就见廖大碗顺手从马车上拖下一个儿子,抓着脚扔到了他面前,赵王看出来了威胁,忙不迭点头:“皇上息怒,臣真的不晓得,臣……”
殷稷将泣不成声的赵王扶稳:“王兄,你既然乖乖答复了,朕天然不会再脱手,毕竟是朕的血亲啊……”
赵王几近崩溃:“我没有答错,我没有出声啊!”
“太慢了……太慢了……”
殷稷温声开口,钟青赶紧上前:“请王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启禀皇上,臣已经发了调令,入夜前四周的守军就能到,必然会尽快找到付女人的。”
他完整崩溃,刚才杀子的仇恨在殷稷这般绝对的刻毒无情之下,再没能升起来涓滴,他抖如筛糠,蒲伏在地:“前面的村庄里有个桃花酒家……他后院的井里有个隧道,直通山里的山洞,那就是他们在这里的窝点,我就晓得这么多,我晓得的真的都说了,皇上,放了他们吧,求你,放了他们吧……”
“祁大人,我劝你这类时候闭嘴得好。”
赵王双目通红,看着面前的三颗头颅,他浑身都在颤栗,仇恨滋长出来,明天只要活下去,只要他能活下去……
殷稷半蹲下身,亲身将他口中塞着的破布拿了出来,赵王忙不迭开口:“皇上这是何意?臣等实在是不晓得那里获咎了您……”
“内卫廖大碗前来复命。”
不但是他,连带赵王一家全都被塞进了狭小的马车里,个个五花大绑,满脸惊惧,在发觉到车门翻开的刹时统统人都颤抖了一下。
廖大碗顿时会心,抬手翻开了车门。
赵王不敢回绝,只看向了瘫坐在一旁,已经被吓得几近失了神态的王府家眷,殷稷抬了抬手:“送他们归去吧。”
他双目通红,抬眼死死盯着殷稷:“他是皇家子嗣,这是先皇的孙儿,你如何敢杀他?你如何敢……”
话音未落,廖大碗一刀背砸在他后背上,将他砸得扑倒在地,痛苦哀鸣。
殷稷抬头看了眼天气,轻叹一声:“天干物燥啊……”
殷稷抓起尸身的衣摆,渐渐擦洁净了手,面对着三具血亲的尸身,他眼底仍旧淡然如水,仿佛这不是他的侄子侄女,而是甚么蛇虫鼠蚁,连一丝情感都不值得牵动。
殷稷垂眼看过来,眼神似是有半晌的和缓,赵王内心一松,可下一瞬——
手起刀落,两颗头颅再次滚到了他面前。
只是问件事?
“可你太慢了。”
说了就坐实了叛国罪,会死;不说的话……
他念叨着被钟青带走了,廖大碗也跳上车辕,筹算驾车分开。
“天子,天子!”
钟青有些猎奇殷稷这类时候会请谁来,侧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张眼熟的脸,赵王殷昌。
“王兄莫惊,”殷稷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没让他叩首,语气里透着几分安抚,“只是有件事想请你来问问罢了。”
鲜血喷涌而出,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殷稷用沾满他鲜血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王兄,想好了再开口,再错一次,就不是一条性命了。”
赵王如坠冰窟,被本身的血腥味呛得几欲作呕,却愣是没敢再出一声。
殷稷面露等候,抓着他胳膊的手不自发收紧了力道:“你和齐王来往那么久,必然晓得他在这四周有甚么藏身处吧?奉告朕。”
祁砚看了眼殷稷,瞧见他那张晦涩难懂的脸时,内心微微一怵,嘴边的话再没能说出一个字。
“还不快扶起来。”
赵王嘴唇颤抖,浑身都在颤栗,说还是不说?
殷稷这才踏着一地鲜血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远远看向山林:“阿蕴,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了,别怕……”
仆倒在地的赵王再次被提了起来,殷稷抓着帕子擦去了糊住他眼睛的血:“王兄,你刚才答错了,朕现在重新问你一遍,齐王的暗桩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