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哪知‘秦若蕖’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目光如炬,死死地锁着她的视野,并且,朝她步步逼近。
一言既了,她便筹算转成分开,哪知俄然面前一花,随即左手传来一阵剧痛……
她不是人,她是妖怪!
俄然,似是有把重锤重重地在她脑袋上一砸,痛得她呼吸不竭,手中匕首亦‘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怡昌痛苦不堪的哀嚎声不断于耳,也不知是不是两度被浸冰水之故,这一回,她竟然没有再度晕死畴昔。
她勉强扯了丝笑容,一如既往和顺的嗓音却带了些许不易发觉的轻颤:“我不懂你在说甚么,六弟妹,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处所,还是从速归去吧,免得六皇弟晓得了挂记。”
怡昌满身的骨头仿佛要被摔断了,她只恨不得就此痛死畴昔,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皇家公主,何尝接受过这般痛苦。十指连心,活生生被人斩断手指不说,还被人按入冰水里强行唤醒,那样的痛苦,当真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剧痛打击着她身材每一处角落,一阵北风吹来,她身上的水珠仿佛要结霜般,冻得她双唇发紫,神采惨白得吓人。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此时现在,灭亡的惊骇盖过十指连心的剧痛,怡昌颤着唇,冒死挣扎着往前爬,盼着离面前的妖怪再远一些。
更有甚者,为免夜长梦多,她还设了一个局,让周氏连静待卫清筠毒发的时候都等不及,不吝盗取她的令牌,假传她的号令让保护扮作平王乱兵突入了秦宅,殛毙了卫清筠。
‘秦若蕖’冷冷地一笑,手一举,狠狠地将匕首插入她的大腿,高呼的惨叫声伴着四下飞溅的鲜血,洒落沉寂的林间。
先帝朝时,在浩繁皇子皇女当中,怡昌并不得宠,精确来讲,先帝真正宠过的后代,唯有嫡季子陆修琰。
怪昌长公主心中一突,脸上缓慢地闪过一丝慌乱,只很快便粉饰畴昔。
她死死地抱着头,尽力想要抵抗那股痛苦,可那痛却越来越狠恶,乃至连面前的风景都变得摇摇摆晃,她大呼一声,法度不稳地撞到一旁的大树。
“哒哒哒”的脚步声又再响起,她勉强支起眼皮子望去,心中叫着“快逃,快逃离这个妖怪”,可浑身倒是半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抓着匕首再次逼近。
不远处的大石下,染着标致蔻丹的又一根断指孤傲地躺着,飞溅的血渍在地上勾画成点点寒梅……
不远处洁白的雪地上,一根带着鲜血的断指鲜明可见。
‘秦若蕖’缓缓地朝她走去,行至离她约莫一丈远之处方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问:“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咳咳咳……放、放开我,救、拯救……”怡昌只感觉本身一会身处熊熊烈火当中,一会又似是浸在千年寒潭里,痛苦得只愿当即死去。
‘秦若蕖’终究止了脚步,追随多年的本相鲜明闪现,杀母仇敌就在面前……
“是我是我,是我害死的,是我!”无边的惊骇让她再不敢坦白,顿时放声尖叫着。
怡昌心中更觉慌乱,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几步,好半晌才停了下来,神采一沉,很有些虚张阵容地沉声道:“六弟妹,你在胡言乱语些甚么?我另有事,恕不作陪!”
“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还是是那句不动如山的话。
‘秦若蕖’手起刀落,伴着一声更清脆的惨叫,一道鲜血飞溅而出,落到雪地上,衬着白雪,如同绽放着的妖艳血花,有几滴乃至溅到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阴冷的神采狠辣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