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她进宫向皇后存候的日子,忆及前些日宫里传出话来,说是皇后娘娘驰念小郡主,她特地将女儿带上,母女二人在陆修琰的护送下向皇宫方向而去。
她最喜好的爹爹才不坏呢!
“他可不是叫爹爹,他是控告爹爹坏呢!”她讽刺道。
宣和帝单独生了一会闷气后,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皇嫂她……女子的心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朕、朕又不是那贪色之人,也明言了余生只愿陪着她,为何她却硬是不肯信赖……”
宣和帝眸子子一眨也不眨地凝睇着她,看着那数十年如一日暖和端庄的脸庞,不知不觉地抬手重抚上去。
陆修琰天然晓得长乐侯这几年过得相称不易,好几次九死平生,若非他手腕了得,只怕现在返来的只会是他的尸身。而他更清楚,长乐侯这几年如活在刀尖上的日子,离不开老婆暗中的手腕。
素岚回神,安静地将信折好塞进信封里,道:“金洲来的信,她,过世了。”
秦若蕖好笑地摇点头,扫了因为女儿的保护而显得非常对劲的夫君一眼,掂了掂怀中的胖小子,抱着他回身回了屋。
“爹爹才不坏!”本是咬动手指头歪着脑袋猎奇地望着弟弟的小郡主俄然插嘴,脆声辩驳道。
半年前,青玉便由陆修琰佳耦作主,风风景光地从端王府出嫁,成为崔二公子长英的原配夫人。
陆修琰轻笑出声,眸中柔情流淌,在她脸颊清脆地香了一记:“那我们再给萱儿添一个弟弟或mm吧?”
两人耳鬓厮磨好一阵子,陆修琰略游移半晌,终是缓缓隧道:“……长乐侯回京了。”
小女人咯咯笑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轮新月,小面庞红扑扑的煞是喜人。
轻柔的清风吹拂着,正和顺地为小女人擦着脸的女子顺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而后在小女人的脸上亲了亲。
自当年被免了职务后,直至今时本日,陆修琰仍旧是“闲人”一个。期间太子也好,朝臣也罢,均曾向宣和帝请旨规复端王职务,可宣和帝却始终没有应允,只该给端王府的统统报酬用度倒未曾缺过,对端王的一双后代也是多有宠嬖。如此一来,倒让朝臣有些摸不着他的态度。
陆修琰也不在乎,伸手在他的肉面庞上捏了捏,笑道:“不过半月不见,倒是连爹爹都认不得了?”
陆修琰轻笑,大掌在她身上四周燃烧,薄唇凑到她耳畔,湿热的气味很快便染红了那白净小巧的耳:“你不用心……”
抱着这么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家伙一起招摇,还能有甚么严肃?
“这小子……”见儿子半边脸埋入老婆怀中,偶尔还偷偷朝本身望过来,只一对上他的视野又赶紧移开,陆修琰发笑。
话音刚落,便见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好不对劲。
她沉默半晌,轻声道:“那你可要归去一趟?”
小世子咂巴咂巴粉嫩的小嘴,大眼睛猎奇地盯着他一会,而后将脸埋入娘亲的颈窝。
氛围恰好间,忽听一阵婴孩的大哭声,陆修琰怔了怔,随即笑着点头,抱着女儿跟在循声快步而去的老婆身后。
宣和帝微微僵了僵,随即嘲笑道:“你如果嫌端王府后院空虚,朕便作主挑几名才子进府伴随王妃,也好为王妃分担分担。”
纪皇后无法点头,也是晓得陆修琰对一双后代是疼到了骨子里,加上又半月不见,心中必是顾虑得紧,故而也不再说,遂转了话题,说些孩子们常日的趣事。
实在若非他俄然提及,她已经记不起长乐侯此人,更加忘了当年曾令人暗中给阔别都城的长乐侯下绊子一事。曾经的恩仇纷争早已被平平而又幸运的日子所抹去,现在的她,只想过些相夫教子的平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