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泽苡缓缓地放下了手,身材微微地颤抖着,眼中模糊可见水光,他背过身去,阖上眼眸深呼吸了几下,嗓音沙哑:“你爱如何样便如何样吧,我也没有资格再管你。”
端王在岳梁呈现的那一刻,她确是没有想得太多,只晓得这是个天赐良机,她不管如何都不能放过。至于秦四娘……天底下相互偶然的伉俪多的是,日子不也还是过下去了?起码端王此人的操行还是可托的。何况,若他终究会如她所愿的话,那必然对秦四娘也是有情的,以秦四娘那随遇而安的性子,又有端王的顾恤,端王府一定不是一个好去处。
他顺着他的行动扫了一眼纸上内容,神采当场大变。
她心中迷惑更甚,怎的又扯上端王了?甚么时候这对兄妹与端王竟走的这般近了?端王连日来到家中又是为了何事?
‘秦若蕖’双唇阖动,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啊?哦。”相称听话地回身出门。
还能再说甚么?这丫头眼里只要端王,连他这个哥哥都忽视了。昨夜的那一个对端王是另怀目标不错,可面前这个,怕是真的对端王起了情义。
“是端王。”
次日一早醒来,秦若蕖便感觉家中氛围怪怪的,岚姨怪怪的,二姐姐怪怪的,青玉怪怪的,乃至连哥哥也是怪怪的。
秦泽苡定定地望着他,不错过他脸上每一分神采,仿佛想从中找出一丝谎话的陈迹。
说罢,大步分开。
“不,你没有想过,或许有那么一刹时你有想到,可终究还是复仇的巴望占了上风。”素岚眼中尽是粉饰不住的绝望,她亲手带大的女人,终究还是走上了一条她最不肯意看到的路。
“她死了!”‘秦若蕖’打断他的话,神采冷酷,“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现在不管是在你面前的我,还是白日里的秦四娘,都不是你口中阿谁晓得以诚待人、晓得谅解、晓得珍惜的完美mm。你的阿谁mm,死了,与娘亲普通,死在了郦阳,死在了刀剑之下。”
‘秦若蕖’仰着下颌,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仿佛在等着那巴掌扇落。
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一时也不知该找何人来问问是如何一回事。
秦泽苡深深地望着她,眼神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哀思与绝望:“我阿谁晓得以诚待人、晓得谅解、晓得珍惜的mm哪儿去了?她甚么时候变得、变得如此不择手腕!会为了达到目标而操纵、玩弄别人的至心,会不顾身边人的苦心而一意孤行……”
秦泽苡只扫了他们一眼便低下头去认当真真地品着茶。
秦若蕖抿了抿嘴唇,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揪住陆修琰袖口的手,听话地走到兄长的身边。
约莫过了不到一刻钟,秦泽苡亦走了出来,她想了想,放轻脚步走畴昔,模糊约约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她也听不大清楚,只模恍惚糊地听到几个字,甚么‘端王’、‘秦四娘’诸如此类的。
“何况,如果王爷当真做到你所许下的,那这和谈书便如同废纸一张,永久没有效得上的时候,王爷又有甚么好怕的?”不紧不慢的腔调。
“嗯?”
‘秦若蕖’微微侧过脸去,不敢对上她的视野,嗓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情感窜改:“现在,端王心悦秦四娘,情愿迎娶她为正妃,秦四娘亦心中有他,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了么?”
“陆修琰?”秦若蕖大喜,‘噔噔噔’地提着裙摆便跑了出去。
“我明白。”陆修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