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快走几步拉住青玉,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而后回身出了院门。
“钱伯说的话应是不会错。”
直到感受秦若蕖的呼吸渐稳,她才起家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呯”的一声,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头用力踢开,吓得双手被缚、口中塞着布巾的狼狈女子颤栗不止。
夜深人静,远处的更声响了一下又一下,挽芳院内,素岚与青玉二人面劈面坐着,均是一言不发。
“本日在杨府脱手击毙恶犬的那人是谁?”
老夫人无法又不甘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你啊,真真让人半晌也放心不下。”
“可有姓张的?”
素岚自是听到她的抱怨,只假装不知,独自进了次间:“我去拿换洗衣裳,蜜斯先换了洁净衣裳再去见老夫人。”
“没有。”
青玉二话不说紧随厥后亦跳了出去。
“是端王那名唤‘长英’的侍卫。”青玉忙回道。
这头祖孙俩谈笑晏晏,那边素岚却心神不宁,特别是当天气垂垂暗下去,府本地连续续点起了灯,不过半晌的工夫,秦若蕖与青玉熟谙的声音便从门别传了出去,让她的心不由为之一颤。
素岚亦晓得以钱伯的为人,没有非常掌控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只是内心有些冲动,又有些不成置信,找了将近十年的人俄然冒出来,追随了数年的本相眼看着就要被揭开,让她一时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言既了,她用力扯下女子口中的布巾。
“知、道、啦……”拖长尾音却满抱恨念的回应。
“秦若蕖”一起奔驰,牙关死死地咬着,眸光愈发的冷厉阴狠,夜风劈面扑来,似凉若冰,这感受,就像当年她伏在那满地夺目的红当中时……
稍顿了顿,又叮咛道:“端王来意不明,现在又暂住府中,今后我们行事件必谨慎。”
素岚沉默斯须,回道:“钱伯托人传话来,已经找着了,现在正把人关在城西,只等着蕖蜜斯发落。”
老夫人先是一怔,继而哭笑不得地轻斥道:“也不害臊,女人家把婚事挂嘴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成心的,奴婢真的不是成心的!”
“那就戴蚂蚁的!”
只是,当她望向来人,借着暗淡的灯光看清来人面貌时,瞳孔惊骇地张大。
“蕖蜜斯放心。”
“张,非良配?”素岚望着那两行字堕入了深思。
“小猫。”
秦若蕖撒娇地反搂着她:“人家不是没事么?”
“并未曾,幸亏端王及时赶到,让部下侍卫击毙恶犬。阿蕖仅是受了些惊,经儿媳好生安抚过后已好了很多。”大夫人忙道。
“甚么人?有很多啊,杨家的四位蜜斯、陈家的两位蜜斯,另有李家的……”秦若蕖掰动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却无妨被对方打断。
莫非这便是常言的人走茶凉?夫人走了,连老爷对后代的心疼也一并带走了么?
“姓张的?仿佛没有姓张的女人,倒是大伯母带我见了位甚么建邺知府张大人的夫人。”
“秦若蕖”皱着眉,点头道:“本来是端王侍卫,莫怪工夫如此了得,幸而他脱手及时,不然我便冲要出去了。”
“秦若蕖”点点头,目光垂垂移向始终不发一言的素岚,问:“素卿之事清查得如何?”
俄然,里间传出悄悄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弹了起来,快步往里间走去。
素岚了悟,暗自嘲笑一声:大房两口儿的主张都打到四房来了,手未免伸得太长!倒是不知此事四老爷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