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后,西北一带俄然呈现天火,传闻一夜之间,丛林里各处燃起熊熊大火,烧得昏天公开,日月无光。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百里之地,满目疮痍。
被她们不时候刻挂在嘴上的王爷现在正坐在前厅里,厅中安插高雅,装潢贵气,四个角落都放着炭盆子。
你瞧,这才三天不到,王爷已经腻烦那如烟女人了,任你长得再标致,唱得再动听,王爷不喜好也是空事一场。
正值夏末,钱塘江一带雷雨交集,电闪雷鸣,本地官员立顿时书朝廷,将此事大小靡遗报了上来。只是阿谁恶兆却在本地传了开来,闹得民气惶惑。
澜春张着嘴站在那边,半天说不出话来。
文武百官都被如许的异动震住了,而在这当头上,更骇人听闻的是,不知那里来的传言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冷巷,传闻十五年前,先帝离世那夜,曾立下遗诏废黜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储君,择日即位。但二皇子罔顾皇命,篡夺皇权,将本该登上帝位的四皇子赶去淮北,并且瞒下圣旨,今后欺上瞒下,一手遮天。
澜春俄然超出人群,快步走到他身侧,抬头叫住他:“方淮!”
他的确生得很动听,不然厅中的歌女也不会目不转睛对着他唱那婉约的情歌了,只可惜他看也不看她。
四王爷笑了笑,正欲说话,何如喉咙里烧得慌,当下握拳捂住嘴,低声咳了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
她喘着粗气对他说:“我传闻你认命方淮为大将军,要他带兵平复边陲之乱?”
叫竹青的人俯身道:“哈察已经收下我们的厚礼,现现在正在整军。”
他身子骨不好,畏寒,恰好宫里头那人把他给弄到这淮北的极寒之地,呵,安了甚么美意,他可再清楚不过。
淮北一贯天寒地冻,一年四时里,三个季候都冰封万里,剩下那一个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喝。”四王爷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那药喝了只会叫人脑筋不复苏,成日犯困,眼下恰是关头时候,如果打不起精力,哪一步走错了,这么多年都得前功尽弃。对了,都城那头如何样了?”
年青的王爷坐在那边,脸颊上有一抹不普通的潮红,那是病态。只是他生得极都雅,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肤色极白,长发又乌黑透亮,懒懒地披垂在肩上时,只会叫人觉得这是哪家的绝色女子。
澜春无功而返,一颗心却乱得不可。
澜春一顿,随即找到了来由:“他是禁军统领,理应留在宫中庇护你,庇护大师才对,你把他弄走了,这宫里的安危谁来卖力?”
紧了紧脖子上的狐狸毛围脖,她拉着紫燕往前走:“我们也去瞧瞧那如烟女人能被王爷捧几天,今儿不拘如何高高在上,赶明儿就成了黄花菜了,我们权当看出戏。”
澜春急了:“死甚么死啊!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安然返来,谁要你死而后已了?”
天子站住了,神情仍然凝重:“你如何来了?”
竹青行动纯熟地取出帕子递给他,然后帮他一下一下顺着背,好一阵咳嗽后,四王爷总算是止住了。
“只是我们的精兵被朝廷以剿匪的名义重创,丧失也不成谓不惨痛……”
天子与朝臣亲身相送,澜春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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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江俄然呈现异象,说是日出之时,北边的海潮里呈现了一块庞大非常的玄色礁石。渔民们打捞上来一看,那礁石上的纹路班驳混乱,可巧一算卦老翁路过江边,靠近一看,面色大变,直呼:“大凶之兆,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