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乾清宫里,他看着这统统曾经属于二哥的东西,再看看地上血迹斑斑的白帕子,攥紧了拳头。
恍忽间好似回到了十年前,他站在溪边漫不经心肠玩弄着钓竿,随口问她:“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他走到人群面前,深吸一口气:“回宫吧。”
他站在原地托着她上了马车,后退两步,安闲地挥了挥手。她的车帘闲逛半晌,复又落了下去,将她的身影完整淹没此中。
那辆都丽堂皇的马车踏着一地白茫茫的雪从雄师中缓缓驶来,驾车的人长叹一声,驱车停下。
天子走的河西是险道,而昭阳走的倒是最安然的路,路子周川,周川是太傅昔日属地,厥后太傅没了,但门生与旧部还在。天子对周川很放心,便派了三千精兵护送昭阳取道周川。兵分两路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值夜的宫女寺人仓猝爬起来,衣衫不整地驰驱相告:“景阳宫走水!景阳宫走水了!”
皇宫里几近每座大殿两侧都有一只偌大的水缸,时候装满净水,以备不时之需。宫人们急仓促地拎着桶跑来水缸当中舀水,一趟一趟驰驱在着火的宫殿与水缸之间。
父皇是替母亲撑了腰,可那过程过分惊心动魄,他的母亲在与宫人拉拉扯扯时动了胎气。父皇赶来时已经晚了,太医赶来,这才发明这位受宠的御前女官已有了身孕。
“不能一起走吗?”她眉头紧蹙。
“我叫你们,都出去!”他快速蹙眉,神情不耐。
他挺直了背,目光平高山朝世人望去,长久的寂静,统统人蒲伏在地,齐呼:“恭迎皇上回宫!”
万籁俱寂中,那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只孱羸纤细的手渐渐地从帘子背面伸出了,行动轻柔地撩开了帘子。
就在如许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老四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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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情愿了?”他斜眼看她。
非论父皇有多喜好他,非论母妃有多受宠,他必定了只能做个四皇子,寄情山川,与山花虫鱼作乐。但是没有人问过他是否甘心。
紫燕噎住了,伸手帮老四拍背,却被老四伸手挡开。
“瞎扯甚么?眼下该叫主子甚么,你还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