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站在大殿里,从西窗照出去的昏黄霞光映在他薄弱的中衣上,衣袂如鼓风般荡在空中。他背光而立,面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右手无认识地摩挲着龙案上的端砚,最后渐渐移开,在空中有些迟缓地松了开来。
她能说甚么?舔着脸笑,说天子不爱吃甜爱吃咸,吃了她的零嘴上了瘾?要真这么说了,恐怕天子第一个把她叉出去丈毙!天子的脸面可不是拿来这么损的。
德安还是对峙要她先试吃一遍这食盒里的吃食,然后天子才气吃。她就连吃个糕饼都心不在焉,不断思考方才澜春长公主的话。
那宫女一面与太庙里的寺人讨论,一面往宫外递“家书”,打着舒嫔的灯号,外务府的人也不好拦着。
“澜春。”天子适时打断了她,面色不太天然,“你手还没好全,不宜在外久留,还是回本身宫里去好好将养着。”
昭阳却清楚听清了澜春的话,眼巴巴地诘问道:“长公主,您刚才说的话……是甚么意义?”
昭阳仿佛走神走得短长,茫然地望着窗外,很久才道:“可定国公……是奸臣,好事做了那么多,皇上凡是脑筋复苏些,都不会轻饶。”
天子这一次吃得不太结壮,这典膳内心想的甚么明显白白刻在脸上,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连那喜饼到底甚么滋味也没尝出来,最后仓促合上食盒盖子,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流云说完就等昭阳的反应,可昭阳老半天没吭声,她推了推昭阳:“你如何不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