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能够,这沈仲元心机周到,很难说他是敌是友。”
花冲看着这块手帕,从怀中取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手帕,上面也是绣着只五爪金龙和一鹰一犬。蒋平惊呼:“你这是从哪来的?”
李子修故作惊奇:“谁的船?”
不管是山贼还是水寇,全都是一个套路,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多数的贼寇都是自种自吃、公允买卖的“公道大王”,他们的支出都是“免税”的,至于掳掠客商、官宦,那都是副业,并且只收“买路钱”,不是男的杀光、女的抢走、财帛分离的那种后代匪贼。
邱志远为了要个台阶,毕竟刚见面就翻脸,有点不太合适,也就打了个哈哈,与吴泽一同进了大厅。
邱志远认得说话之人,恰是土星岛的寨主杨春,因他水性甚好,最善浮水,身材细高,被人称作“柳叶”杨春。他的土星岛也有几百人马,固然在各地水寇当中勉强算个大户,却没法和五大湖相提并论,是以说话时,也是两端不敢获咎。
邓车嘲笑道:“差官就是跟了船出去的!”
就在邱志远深思这事的时候,俄然内里闯进一个大汉,朝吴泽道:“大寨主,邓车来晚了。”
花冲攥动手帕,凝睇着大厅的门外,感喟道:“此人到底是捉摸不透,恐怕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会猜到他的设法!”
五大湖固然都是水寇,但营寨却各有分歧,洞庭湖以君山为中间,修建水旱营寨六十四周,拥兵数万之众。太湖则是在水内建寨,依托夏玉奇的构造术共同五行、八卦、九宫、风水以及本地水势修建。而洪泽湖倒是修建高家堰大堤以外!洪泽湖自古多发水患,如果将水寨安扎在洪泽湖,这些水贼只怕不消剿匪的雄师来征讨,就被大水冲走了……
邓车一摆手:“先等等备酒,另有事要办。”
邱志远一惊,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李子修见他沉不住气,大惊失容,也仓猝起家,先邱志远一步说道:“哪有差官?这还了得!”
蒋平皱眉道:“智化不是不向你流露皇城司的事么?”
邓车点头:“不错,郡主和沈智囊都熟谙,没错了!”
吴泽大笑道:“我这粗人嘴笨,我们各路兄弟都来了,为的是求财、谋出息,襄阳王封了兄弟一个水军都督,各位朋友都来恭维,少不得今后都是个总兵、将军甚么的!”
幸亏洪泽湖的人早有筹办,任由夏玉奇择地安营,而邱志远和李子修则去与吴泽见面。洪泽湖的聚义厅设在西虚山的山腰,邱志远和李子修来的时候,吴泽已经带人再此等待多时了,十余人站在吴泽背后,邱、李二人一见其背后那些人,不由得暗自心惊,那十余人无一不是一方水寨的寨主,都是在江湖上驰名有号的人物,竟然全都集合到了洪泽湖!
李子修心机有些细心,也是有些怯懦,向花冲求证道:“会不会是他用心诈我们?”
蒋平惊奇道:“莫非他早晓得沈仲元也是皇城司的人?”
李子修也是暗自心惊,但大要上还是很沉稳:“故交?另有别的朋友来么?如何不请来一同见面?”
进屋以后,吴泽将上首的位置让给邱志远和李子修,挨着二人的是个秃顶大汉,落马湖的大寨主“水底明灯”于亮,他的落马湖也是数百人马,与土星岛气力相仿,挨着他坐的恰是刚才劝架的杨春。在邱志远的劈面,是吴泽的弟弟,五大湖中另一起大匪首,闹湖蛟吴源。
半路上,花冲让庞飞燕、白玉堂二人分开步队,白玉堂卖力寻觅落脚地,庞飞燕卖力联络庞吉,花冲则窜改了本来的打算,挑选留在了船上,与蒋划一人一同混入洪泽湖。奥秘的沈仲元引发了花冲的兴趣,他想靠近这小我,因为不管是敌是友,这个沈仲元都让花冲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