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进了院子,北屋的房顶上也是炊烟环绕。一溜五间房,东边的三间,窗户纸比较白,上面的四孔大玻璃锃明瓦亮,中间关着的双扇门开了,姐姐跑了出来,弯下腰抱住我用力地亲呀。
“那是秀英她二姑吧,老远看着就像你,撵上来一看,就是。吁......”说着话,牛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一个老伯伯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时,前面“吱咛,吱咛,格登噔,”赶上来一辆老牛拉的大轱轳车。
走了有二里地,前面有一个道口,我和妈妈右转,走过道口,上了大道一起向北走去。
“四伯伯咋不上车坐?”妈妈问道。
“他没来,他们比来挺忙的。”妈妈解释道。
咣叽咣当,咣叽咣当,火车慢了下来,在这片荒郊野埠上愣住了。
妈妈领着我下火车,“这是个甚么车站,连站台也没有,”我看着车下的一堆石头,和深深的路基底沟,站到车梯最下边的一层,紧紧抓着列车员阿姨高高举起的手,向着那深渊英勇地跳了下去。
“挺好,挺好,快上车吧,捎回你们去。来来来坐这草袋子上。”说着,把一个鼓鼓的装着草的口袋滚到车的中间。
“没的个端庄谋生。”阿谁老伯伯一边清算车上的东西,一边说道。
也有一伙伙穿戴白皮袄的男人,和像SD大娘那样,用头巾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杵着铁锹站在地里看着仓促而过的火车。也有人铲起土扬起来,弄个灰尘飞扬。
“放心吧,我们都给你看着。”妈妈们也说道。
从车窗向外看去,黄漠漠的一个地球,一团团黄尘自西向东滚滚而去。
妈妈看着我只是笑。
我坐在热乎乎的炕上,一下就不冷了。
“是四伯伯,身材挺好的啊,这是给队里送粪唻?”妈妈答话道。
“有事我就去了,这一天去八趟。写个信啦,念个信啦的,数我事儿多。”四姥爷说着,摆了摆手,“快出来吧,看把娃娃冻得。”说罢拉着牛调头拐弯儿了。
妈妈领着我,跟在其他几个下车人的前面,踏着铁道边上的巷子,跟在火车前面急仓促走去。
“四姥爷好!”我说着,给这个四姥爷鞠了一躬。
说着话,又过了一条冰封的小河,上游又平又宽的冰面上,有几个小孩儿在划着冰车。我的内心一阵躁动,这但是我最特长的。
“四伯伯来家坐吧。”
我又对我的那些男朋友,女朋友们说:“大师都看着点儿,发明有天灾害,从速奉告二哥。”
小丽的二哥也一边抹着嘴,一边跑了过来。“啥事儿,这么急?”
“来来,靠前坐,前面颠得慌。”四姥爷说着拍了拍口袋上的土。
火车开动了,渐渐的分开了都会,敏捷地驶向了萧瑟。
“你放心,现在没人儿再祸害它们啦。”二哥点头承诺了。
“二哥,我求求你,千万别剥它们的皮了,别撸它们的叶子了,我爷爷说,过几年它们就长大了,就结榆钱了,我们还要吃榆钱窝窝,榆钱糊糊,那可好吃了。”我哭着对他说道。
“这是甚么火车,把我们甩这么远,归正你也是往前走,多拉一截不可吗?”我抱怨道。
以是,院里的那些刚搬来的装逼大佬们,奸刁的就像**子夹了个尾巴似的,向来听不到他们说人话。
爸爸没有和我们上火车,我晓得他很忙,从他们虎帐敞开着的大门,现在关上了,便能够看出,现在的情势挺紧的。
这时已颠末端中午了,家家房顶上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远处的山是蓝色的,和天的蓝是有辨别的。莫大一个天下,没瞥见一棵像没有被剥皮的老榆树那样,高大矗立的树,偶尔能看到几棵没有树干的树,就像小榆树那样的树,那或许是灌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