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只好乖乖跟他一道走了。乾清宫离东宫不算太近,沈玄宁又不爱坐步辇,二人便走了一刻多才到。
沈玄宁负着气哼了一声,道:“这两天我到哪儿她都要跟着,跟屁虫,烦死了!”
彼时恰也到了新年,沈玄宁赶在年关前行完了即位大典,礼部便拟好了旨请他过目,改年号康正,过了年关便是康正元年。
但四年以后,她俄然不想当这掌事宫女了。
“说甚么呢?”他问。
沈玄宁考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其他,便从延祺宫告了退。
沈玄宁抬眼,发笑:“你如何都拿来了啊!”
“但是……”沈玄宁仍旧锁着眉,“那四弟如何办?”
“……她说她先对您发了誓。”沈玄宁一想这个就皱眉,早晓得会如许,前天苏吟发誓的时候他就堵住她的嘴!
朱嬷嬷在他走后回到殿中,担忧说现在奉告皇上这些会不会太残暴了,毕竟皇上才只要十岁。
“唉……”沈玄宁愁眉苦脸地一叹,太后抿笑又说:“你这会儿过来,也不止是为这事吧?”
如许的事,常要闹到你死我活才算完。这双母子都能留住命,便已是他们慈悲为怀了。
太后回视了畴昔,一字一顿道:“婉太妃是想让你四弟代替你做天子的。”
苏吟低着头,点了点。
苏吟站在桌边低头道:“奴婢不晓得拿哪个嘛……”
此中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这些新宫女遵循宫中不成文的端方,管她这掌事的叫起了“大姑姑”。之前的四年里乾清宫都没有人如许叫她,因为她年纪太小,乾清宫的宫人几近都比她大。
沈玄宁安闲不迫地点点头,又问:“那掌事宫女呢?”
沈玄宁锁眉看向母亲,听得云里雾里。
沈玄宁浅怔,当真想了想,回说:“我更合适做天子。四弟太娇气了,也不爱读书,不如我。”
他就强拽着苏吟又往外走去:“母后是没说你得不时到处跟着我,但我想让你跟着我!”
“……”苏吟被他笑得内心很气又不好生机,便憋着气在中间暗自顿脚。
然后他考虑着跟母亲打筹议说:“要不……您跟她说一说?我感觉她就算要好好照顾过,也不必这么不时候刻跟着我呀!”
“谁说我不想!”沈玄宁很横,“你更清楚我在想甚么,还是我本身更清楚?别废话了,跟我一起去!”
苏吟便跑去了书房,过了一会儿,拿了个檀木盘子将小印托了返来。
禀话的宫人不由一滞,太后抬眸瞧去,沈玄宁刚好风风火火地挑帘出去。
他仓促一揖,就往太后身边一坐,太后看得一脸好笑:“如何了这是?干甚么不让苏吟出去?”
这掌事宫女,苏吟好好地当了四年,一向也没赶上甚么难事。不过就是好学多问,又不懂的便谦虚就教年长的宫女就是了。头一年有柳姑姑教她,柳姑姑出宫后也另有别的大姐姐。
太后淡泊地摇了点头:“若真要残暴,哀家大可奉告他婉太妃母子死了才最让人放心,不会多留这一步余地了。”
沈玄宁不由愣住,太后揽过他,拍了拍他的肩头:“这原也没甚么。但你父皇病重时,婉太妃做了些实在不该做的事,等你再大一些母后再奉告你。现下,母后只想让你清楚,你这皇位原已是婉太妃的囊中之物,是母后帮你夺了返来。煮熟的鸭子到了面前愣是又飞了,婉太妃必将咽不下这口气,你若放她出来,便划一于放虎归山。她不会感激你,只会运营着今后再如何争上一争。”
再说,她比他还小两岁呢,谁照顾谁啊?
他看她气得面红耳赤,反倒笑得更加放肆。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面子已愈发薄了起来,苏吟终究被笑得绷不住,回身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