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看一看,有甚么定见和疑问能够提出来。”
“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不能看到那一日,且两说呢。”王立心道。
――前人用羊毫写字,宣纸又轻易渗墨,以是即便是簪花小楷,也比打印出来的字要大很多,中间空的间隔也大,免得墨都洇在了一起。
天子对这个安然很不普通,王立心明白这一点,因而顺着天子的话,将安然夸了一通。最后感慨道,“陛下身边无能的人越来越多,老奴也该退位让贤了。”
身为天子亲信中的亲信,安然是如何从钟鼓司跑到司礼监内书堂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乃至是他亲身去办的。
临时还没人来找,安然得以到前面的办公区去看那堆文件。翻看了两本以后,他对文书们的事情非常对劲,这些质料都遵循他的叮咛,被归类清算,翻看起来一目了然。
王立心竟然也在这里。安然惊奇道,“如何王总管没在御前服侍?”
“明天也先归去吧,明日进宫去找我。”安然道。
也难怪他那么欢畅。他们这些人在这个院子里当差,出息和祸福,实在就都系到了安然一人身上。安然不在,这院子等因而没有仆人,不免会让民气下不宁。他一返来,仿佛主心骨也返来了。
“这倒是跟内书堂很有些类似之处。”王立心如有所思的道,“只是培训本来的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从外头招人?”
伴君如伴虎,王立心比谁都明白这个事理。他平生也不是没有沉浮起落,临了能够从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退下去,并且获得天子的嘉奖,而不是被随便一个甚么掉队给霸道的拉下来,名声和颜面都扫地,对他来讲,已经非常满足了。
从本初殿出来,他站在门口,抬头看着不远处高高的宫墙,和更远处一望无边的天空,俄然感觉浑身一松。
“皇上慧眼。”王立心道。
“年纪大了,总要歇一歇,皇上跟前有别人呢。”王立心眯着眼睛道,“你且还得等一会儿呢,是内阁的几位丞相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