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便在榻上躺得稳稳铛铛的,躺得累了便翻个身,从左滚到右,一不谨慎还会从床头跑到床尾去,委实算不得循分。
苏念语拉开门之时,看到的便是这般的景象,元香捂着脸一声不吭地立着,她的劈面站着满脸怒意的二庶妹,大略是过分起火,本来还算可儿的五官却扭曲得不成模样。
瞬息间便浮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一看便是用了大力量的。
苏念语和汪旋便也跟着上去。
苏念语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习觉得常,只是笑了笑,目光便落回了池子里。
如何也没想到在她的地盘,她的二庶妹这一上门就敢动了她的人,她不过是在门后停顿了一下,就亲眼看到元秋被扇了巴掌的一幕。
很快,二人便到了处所。
二人走在去往苏然书房边上的阿谁院子。
元香马上道:“奴婢这就出去回了二女人,女人您就再睡一会。”
叶子之下的水面,模糊能看到游来游去的好些锦鲤。
苏念语慢悠悠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说到底,她的有事对我而言,不过是用心叵测罢了。”
“女人,二女人在内里已经等了半个时候了,也闹了半个时候了,奴婢实在再也抵挡不住了。”
两个贴身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难堪,皆是没有出声。
净水池不大。在此中间处砌出了个精美的小假山,有净水从顶头上涓涓而下,一起蜿蜒着没入假山根部的水池中;而假山四周种着一圈海寿花,仿佛心型状的碧绿叶子浮在水面上。一束束的姿色海寿花倒是互不相让地从叶子下头钻了出来。
苏念晴又怒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让姨娘――”
元香说着,便上前筹办把撩到一边的纱帐放好,却被苏念语止了住,“我就先不睡了,我倒是要看看二mm来了我这里,是为了何事而来。”
元香一回身,见自家女人已经撩起了塌边的纱帐。忙应道:“是的,奴婢本是跟她说了女人已经睡下,无法她不信,说你必定是用心不见她;还说她此番过来,是想和你商谈几日以后的宴会,奴婢想着宴会之事确切不能草率,这才出去看看女人您是否睡着了。”
苏念晴说了大半日,见那一向不让路的元秋惨白了脸,这才解恨了些。
汪旋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当下便笑着打了圆场,“……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也莫当真,如何做比较好,你本身拿主张。”
苏念语不自发就皱起了眉头,她展开了双眼。却仍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看得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便笑着道:“你的心倒是大的,两个贴身丫环就被你赶跑了,另有谁服侍你?我随便遣府中的小厮把鱼送到汪府去便是。”
有红的黑的。更有金的黄的,来回这么一穿越,五彩斑斓。
元香睁大眼睛,还没想明白自家女人的意义,就见坐在榻上的少女一笑,复又躺了下来。
“你、你好大的胆量!!”
方一踏进院子,正都雅到一名仆人正弯着腰给花花草草修剪枯枝烂叶,见是她们来了,忙停了手中的活儿。朝她们福了福身。
有人排闼朝她走了过来,似是探了探她是否惊醒了,发觉她没半点动静之时,才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女人这才睡下。我看就直接回了二女人算了。”
顿了顿,忽地便是话锋一转,冷厉了很多,“现在,你竟敢挡着门不让我出来,是不是还想到田庄里去吃刻苦头!你晓得你板着的这张脸有多让人讨厌吗?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过分古板又不会说话,长姐又怎会被姨娘说动,从而你被送到了庄子上去?好好想一想,她对你也没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