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姨娘虽伤透了心,面上却还表示得非常倔强,饶是那锦衣华服的苏大女人现在看起来笑眯眯的,看似是一番美意,刘姨娘却一向都防备着。
刘姨娘咬着唇,冷着双眸子看着李妈妈带着几个丫环在屋子里进收支出,恨不得下一刻就能看到她们手里拿着有关丹参草的东西。
倒是没想到那么快的。
别说是苏然,就是她,都感觉这事儿荒诞至极。
刘姨娘便双手接了过来,又交到了碧桃的手中。
苏念晴表情也极差,强装平静道:“无妨事,我之前不是让您把那包丹参草埋到院子的花丛中去了?嬷嬷不必担忧,她们定然不会推测的。”
“谁晓得你到底是甚么意义!你做下了如许的事,千万是不能再留的,权当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刘姨娘绷着脸,手一挥,唤了几个丫环上前,“把宁嬷嬷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见刘姨娘无动于衷,她胡乱抹了两把泪,忽地指了指立在塌边被丫环扶着的少女,“老奴但是二女人的奶娘,从小便待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刘姨娘您看看,二女人长很多好,老奴就算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若不是女人说了您会害她的话……”
她心急如焚,趁着世人的重视力都在李妈妈等人的身上,小跑着到了苏念晴的身边,带着哭腔小声道:“女人,我们要如何是好?”
也是,后院向来都是她在打理,现在出了晴姐儿被下毒如许的事情,锋芒还指向了她。临时不说成果如何,这事儿如果传了开,一个是他的二女儿,一个是他的枕边人,二人还是亲生母女的干系,想想自是非常没有颜面的事。
……老夫人虽哑忍着没有发作,她倒是晓得的,经了这事儿后,老夫人只怕没那么好说话了,到底是大大的家丑一桩,怪晴姐儿不懂事吗?
李妈妈道:“是从左边的第二间配房找出来的。”
李妈妈带着那包东西回到了苏老夫人的跟前,苏老夫人不过是淡淡瞥了眼,便挥了挥手,表示着拿到刘姨娘那边去。
“猖獗!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竟还敢抵赖,真当我们都眼瞎了不成!”
苏念语复又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因着人都散了,那两扇门现在倒是捂得紧紧的,碟玉琉璃正笔挺地跪在门外,二人皆是面色惨白。
宁嬷嬷一听,更加急了,面如土色道:“女人,方才老奴担忧女人喝了太多有毒的汤水,把握不好分量,故而留在屋里陪着您,那包东西老奴还将来得及拿去埋了……”
表情本就差到了顶点,不由拿冷眼睇她:“自不消……”
宁嬷嬷面上眼泪鼻涕横流,心知已经露陷,却又下认识地分辩:“老奴、老奴亦不知我的屋里头为何会藏有那包丹参草……”
李妈妈用眼神咨询了苏老夫人,获得了苏老夫人的悄悄点头以后,果然带着几个丫环往沁竹居的每个屋子而去。
这告饶的话语还没说完,李妈妈已经带着人进了宁嬷嬷的屋子,翻箱倒柜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成了一团,只听得有人惊叫了一声:“李妈妈,奴婢找到了一包东西……”
五十大板?
刘姨娘被噎得说不上话,心知苏然在内心是怪她责备她的。
这下,苏念晴生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面色更加白,似听错普通地转了头看着宁嬷嬷:“嬷嬷,您方才说甚么?”
大略是因着找出了证据,刘姨娘的神采好了很多,方才灰败的双眸也规复了神采,她端出了几年来掌家的姿势,问了问李妈妈:“李妈妈方才说,这包东西是从那里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