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了七月,这暑热不但没有减退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连树上的蝉鸣都有些无精打采,更别提书院里人的了。老太太也不是刻薄人,传闻了两位先生和两个门生现在都被暑热折磨的无精打采,干脆再次放了假,教她们都歇息一段光阴。因而赵沅钰便日日钻进老太太的正屋,享用四角冰堆带来的凉意。
赵沅钰依言取过信封,动手便觉一沉,心想这亲爹爹倒真是顾家,这么重的分量,也不知里头装了多少页的信纸。未及赵沅钰拆开信封,刘氏也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带着赵沅琪过来了。刘氏进门便楚楚不幸隧道:“我晓得老太太不待见我,可妾身实在顾虑老爷,琪儿也好久未见爹爹了。”赵老太太轻哼一声,到底也没讲刘氏赶走。因而赵沅钰拆开信封,渐渐读了起来。
赵沅钰轻摇罗扇进了内堂,见老太太含着笑,又拿着赵铭城的家书看了起来。很久老太太才放下信,对赵沅钰说道,现在你爹爹的出息更加好了,和你太太的豪情也算敦睦,我们家又将添上两个孩子,我这内心想着,就感觉高兴。菩萨的签文果然是不错的,我们家眼瞧着便要畅旺起来了。赵沅钰见老太太表情好,也跟着拥戴了两句,家里越来越好,对她来讲是功德,这意味着她今后能有更多挑选的权力和更高的职位,不再能等闲任人宰割。
刘氏讪讪地坐在一旁,有些难以置信,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赵铭城的家书里,竟对她只字未提,这是她完整不能接管的。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叫赵沅钰先带了赵沅琪出去,待二人出门,才对刘氏道:“你虽为我的侄女,可你当年用尽手腕勾引铭城进府以后,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今后你不再是我的亲戚,只是府里一个浅显的姨娘,这些年你风景也风景过了,现在这模样也并不算差。你总算也为家里延育子嗣,府里今后也不会虐待于你,只望你能安守本分,好自为之吧,等孩子大了,你也有你的福分。”
赵铭城作为一榜探花,写信些文邹,大略是当年招考八股做的太多,现在写起家信来,也风俗性地作些类比举些例子。